第十一章

家向来家风清正，严谨，甚至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说法。对于他今日为何要……要当你的入幕之宾，我也不太清楚。但想来他应该干不出强取豪夺的戏码。所以还不必太担心。”

说道这里王临济顿了顿，看越梁在认真听，才有继续说道：“而棘手的，是另一位。方才坐在二楼雅座上的那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就是近日才到达梁州城，为了给老镇北王的王妃过五十大寿的高明——高公公。他是当今太后身边的得力红人。

听说他虽已出了净根，但却未绝女色，甚至还有些……呃特殊癖好。总之，你只要知道他绝非良善，还长着又太后撑腰，行事颇为嚣张。在京城尚且如此，更何况这里？看他堂而皇之的来青楼就知道了。而且方才我注意过了，他并未离开，徐妈妈只是拖住了他一时，等到他知道你并未和御北郡王一起……”

王临济说道高明的特殊癖好的时候，顿了顿，到底还是估计越梁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并未说出什么腌臜事啦。但越梁其实听懂了他的未竟之意，甚至她也不是没有亲眼见过什么污糟场面。当然，她也没有必要跟王临济说这些。她只是静静的等着王临济说完。

最后，王临济总结道：“所以是在对不住了，今日我怕是没有本事把你带走了。”

越梁听完没有质问他，只是很平静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位高公公之前碍于小郡王的身份，不敢造次，但是现在是你的话，他就不用有什么顾忌了，一会儿他办完事一定会找过来，而你拦不住他。”

王临济摸了摸鼻子，看着越梁有些无奈，倒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不过他还是干脆的回道：“你说的也没错。”

越梁一时没有说话，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映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留下长长的阴翳，让她看起来有些沉寂。

王临济也没好意思说话，房间中一时之间，竟寂静了下来。他以为越梁是在接受命运的哀伤。

结果越梁思索片刻，又问道：“那你现在若是现在就抓紧时间，去找徐妈妈给我赎身呢？”

王临济有些默然，方才说道：“经过了今晚这出，徐妈妈是不会轻易放人的，就算我们今夜……，我猜她也会留下你，以便应对可能会到来的刁难。”

王临济说出自己的猜测，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每一句话，对越梁来说都是致命的一刀，但他必须要说出来。一方面，以便于她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另一方面，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她能活下来，将来面对那位先生的时候，她也能替他解释一番。

但是，他这么说到底是对少女太过残忍，他有些怜惜的道：“不过，玉良姑娘我还是会尽力一试的，我已经让我的小厮去找徐妈妈尽全力去谈此事了。”

越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番谈话下来，她显然对于目前这个人，了解的更深入了一些，这是个绝对理智，又很会衡量时势的人。

半晌，她问出了自己最初的疑惑，直白的道：“那你为何在那时还要暗示我选你？若你觉得基本没有把握救我，何必还要去得罪那位郡王，还有高公公？”

王临济听着她毫不留情面的话，揉了揉自己的小指骨，直视着越梁说道：“抱歉，我只是以为你更想要自由。所以我想，我有这个责任给你一个选择自由的机会，也会尽我所能帮你实现。”

越梁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看来，他还是个比较极致的人，不过越梁并未在这上面多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都不会影响事情按照他的想法去发展，越梁抿了抿唇，对王临济说：“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