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
不会好过。
向荆不想去冒那个险。
他真是没有那个本事,一个人挡住八万的黄巾卫。
……
未来几日,果然如向荆所说,每到夜里,黄巾卫就跟喝了鸡血一般,使命攻城,整个酆都城都是士兵的叫喊声。
谭意全身埋在被子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夜色浓稠,只能隐约看见被褥下的轮廓。
向荆睡得正熟。
那日说过以后,向荆便夜夜在她屋内打地铺,他似乎不怎么怕冷,直接一层薄薄被褥铺在冰冷的地板上,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没有多厚,然后他总是睡得正香,偶尔还会呼噜。
每夜看着隆起的被子,谭意睡意总会上头,随后一觉睡到大早上。
黄巾卫兵临城下的第十日,谭意和向荆正一如既往喝粥,院子门被扣响,随后向荆招呼一声急匆匆出去了。
再次回来时,向荆带着一个中年妇人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向荆:“阿意,近日我可能会忙些,钟婶和她女儿是住我们隔壁的,我雇她们来陪你。”
谭意点头,“好。”
她猜应该是京城那边来消息了。
“真是俊俏啊,果然是同一个爹娘生的,两兄妹都好看得紧。”钟婶看着她,笑眯眯道。
谭意微愣,这话什么意思?
向荆把谭意拉到一旁,解释道:“为了你的名声,不好说什么,只能与兄妹相称。”
谭意抬头,向荆垂眸看她,眼中平静镇定。
谭意冷冷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她道,“钟婶子,我这刚搬来不久,冷冷清清的,我们到你家去吧。”
“好啊好啊。”张桂芝求之不得。
如果到了她家,既能磨豆腐明日卖,还能赚这十两银子。
向荆站在原地,抬头摸摸鬓角,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还是谭意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他,冰冷又失望。
候在门口的麻衣男子喊他,“将军,时间差不多了。”
向荆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转身离开了宅子。
自那日后,向荆似乎极为忙碌,一直没有回宅子,而谭意终日呆在钟婶子家,钟婶子家是卖豆腐的,每日谭意都有热豆浆喝。
她每日就在屋内教钟婶子女儿钟秀识字,日子倒过得不那么无聊。
酆都封城半个月后,朝廷十万大军终于来到了酆都。
那日闲的无聊,谭意和钟秀定了主街道酒楼的位置,也去瞧了热闹。
八万大军驻扎到城外,剩下的二万大军无视了驻扎在城外的黄巾卫,直接堂而皇之进城了。
整个酆都主街道都被士兵占据,一眼看去,满街都是穿着铠甲的士兵,手中持着长矛,步态一致,看着颇为壮观。
谭意看见了一个熟人,坐在马背上的潘文,瞧着威风凛凛的。
“阿意姐姐,他们可真威风。”钟秀惊叹道。
威风是威风,只是黄巾卫怕是气得够呛,朝廷这番态度,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也很危险,他们都是要出去外头打仗的。”谭意道。
“衙门贴出公告了。”楼下的大厅熙熙然然一群人叫嚷着。
“听说没?这次的主将是禁军中的同知卫向荆向大人。”
“禁军?能行不?”
“不能行就被黄巾卫打呗,那位啊……人确实老了。”
“……”
谭意竖起耳朵听楼下大厅人的谈话,得知了向荆担任主帅一事。她眉头紧皱。
谭意就算是再蠢此刻也意识到,要么是皇帝老爷昏花了,要么向荆身后有人,不然他这种没有上过任何战场,甚至没有任何领兵打仗的经验的人,不会被推到
今日的位置上。
毕竟朝中养着无数的武将,怎么也轮不到他。
谭意陷入沉思。
在酒楼坐了一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们便回了钟家。
钟婶子已经把菜饭都做好了,她正解着围兜往门口走来,“我还打算去找你们,这菜都快要凉了。”
“大军进城就这般好看?非得巴巴跑过去看。”
钟秀看到桌面上的海虾,馋得流口水,凑在谭意身旁偷偷道,“自从给阿荆哥哥打工后,我家菜色都好了不少。”
谭意笑。
钟秀给谭意舀好饭,正要吃饭,却被一旁的钟婶子夺去筷子。
“吃什么吃?人还没来齐呢。”
钟秀:“谁要来啊?”
“自然是你表哥。”
张桂芝笑意连连看着谭意,“阿意啊,我外甥来这吃一顿饭,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谭意摇头。
钟婶子是个忠厚人,平日里卖菜都不会紧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