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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宫。
东太后吕素蕊喝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奏本,这几日皇上不上早朝,前朝的奏本都送到了寿宁宫 。
“常禄,皇后还没来吗?”
常禄接过东太后吕素蕊手中的茶杯:“皇后娘娘想来有事耽搁了。”
“你去万宁宫看一看。”
“是。”
常禄到万宁宫正碰上皇后娘娘与皇上争辩的时候,他全瞧在眼里,并未惊动任何人 ,又回到了寿宁宫,将在万宁宫见到的一切都讲给东太后吕素蕊。
东太后吕素蕊半响都沉默不语,语气不明的问常禄:“常禄,你再去一趟万宁宫,就说哀家今日身体不适,皇蛇皇后就不要来了,明日再说吧。”
常禄退下后,她屏退了所有的宫娥和宫人。
她看着满桌的奏折,出神想:这皇后到底是何人?她对司曜到底有何目的?
不怕死,不惧生,倒是挺符合司曜的胃口。
而后她重重的一拍桌子,讥讽道 :“康平,原来你在这里等着哀家的。”
万宁宫的小厨房。
常宽将药材倒进药锅,用银针测了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赵清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常公公,银针这样是测不出来毒性的。”
常宽尴尬的笑,一时间囧在那里。
赵清夜起身来到桌子旁,从装着黄连的袋子里随手抓了一把,放进了药锅里。
常宽大惊失色道:“皇后娘娘,您不用称量一下?”
赵清夜拍了拍常宽的肩膀:“放心吧,这个量只少不多。”
常宽虽然心有疑虑,但是他认为敢向皇上泼药的皇后,能劝皇上喝药的皇后,定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想到这里,他行礼后坐下 ,手刚要碰到药锅时,却被赵清夜用小蒲扇挡开了。
“你
常公公,你的手都这样了,还打算继续亲自熬药?”
常宽立刻道:“奴才没事,这药......”
“本宫来。”
赵清夜接过常宽手中的药锅,轻轻的晃了晃,端着 来到水缸旁,向里面舀了两勺水,然后放在桌子上,盖上盖子。
“药还要泡上一会,你们随本宫进来,常公公,你也过来。”
走进殿内,赵清夜先坐了下来,问状元道:“状元,本宫要的东西,你从御医院取来了。”
状元上前一步,然后从袖中取出一盒药膏:“回皇后娘娘,这就是娘娘要的烫伤膏。”
赵清夜打开闻了闻,夸奖道:“倒是好东西。”
她对常宽道:“常公公,坐这吧,你的伤口一时半会好不了 ,既然有这么好的烫伤膏,涂一些吧。”
常宽惶恐道:“皇后娘娘,这可是不得。”
赵清夜语气严肃了起来,这是常宽第一次听到皇后娘娘是这样的语气。
“本宫的确不太明白这皇宫里面的规矩,皇上不舒服便可以有用不尽的良药,常公公如此严重的烫伤却连一盒烫伤膏都没有。”
“奴才惶恐,怎能与陛下的龙体相提并论?!”
“本宫的意思是,本宫这里明明有烫伤膏,常公公为何不用?”
“这等药膏,是主子们用的.....”
“本宫曾是大夫,在大夫的眼中,没有什么主子和奴才,若是药材有限,自然是谁买得起谁用,若是药材足够就所有人,为何却只救一人?”
赵清夜自然看出了常宽心中的恐惧,既然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
赵清夜学着司曜的神态,板着一张脸,命令道:“坐下。”
常宽腿脚依然,扑通乖乖的坐在了赵清夜面前。
常宽几乎就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根本不敢抬起头。
赵清夜继续命令道:“伸手。”
常宽哆哆嗦嗦的伸出双手。
赵清夜用手从药膏盒里摸出一块,然后涂在常宽的烫伤之处。
一阵阵冰凉的感觉从手的伤处直接传到心口,渐渐地常宽红了眼眶。
赵清夜一边涂一边解释道:“常公公,你这伤口还是处理的有些晚了,若是早一点,再加上这药膏 ,应该就没有疤痕.....”
一抬眸,就看到常宽默默地抹眼泪。
赵清夜:“......”
赵清夜手立刻收回来:“常公公,这伤口应该......没有那么痛吧?”
常宽的头摇的就同拨浪鼓一样:“不是的,不是的,是奴才,是奴才......”
“奴才的命好,遇见了皇上,遇上了皇后娘娘,都是心善的主子,是奴才的福气......”
既然说到了司曜,赵清夜也提了兴趣:“皇上待常公公很好吗?今日本宫就看到皇上不喝药,还把怒气撒到常公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