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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曜看着手中的书,但心思全然不再书上。
“常宽,皇后去哪了?”
常宽赶紧回答:“皇上,皇后应该再洗皇上刚才换下的衣服.....”
司曜没有听懂常宽话中的意思,又重复的问道:“什么?”
常宽惶恐的解释道:“刚才奴才去放衣服时,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觉得可惜,就说那件衣服要丢,就就给皇后娘娘......”
司曜缓了好一会,才继续问道:“皇后现在在哪?”
“在....同状元在院中。”
司曜二话没说,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常宽立刻跟上,心里向老天爷祈祷千万保佑皇后娘娘这次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千万不要再次惹怒圣颜。
司曜的步子停在了殿门口,他站在殿内望着院中的赵清夜。
满院的阳光下,赵清夜坐在小板凳上,挽着衣袖,手中揉搓着他衣服上药渍的地方,一阵风轻轻的吹过,一缕头发略过她的鼻头,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阵咳嗽。
站在旁边伺候,一脸焦色的状元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壶 ,赶紧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伸手将皇后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皇后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
赵清夜用沾水的手揉揉发痒的鼻头,满脸笑意道:“你若是同榜眼一样,那本宫也不让你在这里啊。”
状元立刻起身,后退了两步,规矩的抱着水壶。
赵清夜搓了搓,又闻了闻,再搓了搓,再闻闻,然后抬头举着招呼状元:“状元,你闻闻,是不是没有那股药味了?”
状元立刻闻了闻,惊喜道:“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了?皇后娘娘,您是怎么做到的!?”
赵清夜得意道:“本宫在那个小厨房里加了些醋,我阿娘告诉我的小绝招。”
司曜没有继续上前,他也没有继续逗留在殿门口处,转身边走边对常宽吩咐道:“你去将那件衣服拿回来。”
常宽一时没有想明白皇上口中的那件衣服指的是哪件。
将常宽没有回答,司曜斜眼看了一眼常宽:“那件衣服可是你未经朕的同意送给皇后的。”
“可......可是不是皇上说.....丢了的吗?”
常宽的小声辩解自然也入了司曜的耳朵,司曜揪着常宽的耳朵,看似很用力,其实不过是将常宽拉到自己的跟前。
“朕是让你丢了,没让你丢给皇后那里!”
常宽嗫嚅道:“是,奴才知道错了,奴才这就去。”
司曜补充道:“不准说是朕要的,记得了吗?”
“奴才......记......记住了。”
虽然常宽的口中说的是立刻去,但是这一个门内门外,一小步一小步,硬生生的半刻来来到赵清夜的面前。
打脸的事情,敞开没少干过,可如此打脸的事情,这还是生平头一遭。
“皇后娘娘......皇上的衣服,奴才刚才弄错了,这件衣服丢......丢不得.....”
赵清夜指着状元晾的那件衣服:“这件?”
“是......是。”常宽恨不得有个缝自己钻进去。
“那等它晾干了,常公公拿回去就行了。”赵清夜倒也没有多想:“上面的药渍,本宫已经洗干净了。”
常宽从未想到会如此简单,皇后娘娘对他竟然没有一声怀疑和呵责。
若不是皇上曾经救过他的命,他现在都想就在万宁宫,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
司曜听完常宽的回禀,他沉默良久,才道:“皇后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常宽如实道:“是。”
“朕知道了。”
常宽退出后,司曜再次拿起书,看了两行字,又将书放了下来。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如此用功的读书了,这次要不是参加春闱,哪里会重新去上书房?若不是重回上书房,何苦在他大婚休息的日子里,还要看这些书!
关键是他一不留神,一抬起头,就看不到赵清夜。
若是赵清夜安稳的坐在那里,他倒也没觉的什么,偏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赵清夜又是熬药,又是烤土豆,又是洗衣服,她的所作所为,他从未见过。
赵清夜的出格,就像一根根羽毛,挠的他的心里痒痒的。
药苦,担心赵清夜生气,他喝了。
土豆并不美味,但是是赵清夜的心意,他吃了。
那件脏了的衣服,是赵清夜亲手洗的,他要了回来。
不知为何,司曜突然明白了那种感觉:心在曹营,身在汉。
“常宽。”
“皇上,可是用膳?”
“皇后呢?可曾用膳?若是没有,那就一起吧。”
常宽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