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顾景然找到南笙的时候,她正安静的站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发呆。
一袭黑色长裙,在黑暗中,此刻越发显得清冷神秘。
他走了过去,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轻轻的披在她的肩头。
她转头看向他,眼神迷离,眼底落寞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掩去。
走近了,顾景然才发现她的指尖夹着或明或暗的烟火,淡淡的烟草味缭绕。
“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有些不解,带着疑惑,记忆中并没有看到她抽过烟。
“不记得了,偶尔抽一下,要不要来一根?”
她晃了晃手里的烟盒。
南笙确实忘了,忘记从什么时间开始的 ,是满腔爱意没得到回应爱而不得的时候 ,还是那些睡不着的夜晚,爱上了尼古丁的味道,让自己心底压抑的情感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只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细细品尝。
“南笙,戒了吧。”
确实,出乎顾景然的意料,在他的认知里,南笙是温婉的江南女子,热情,真诚,努力,认定的事情坚持到底,这些年,陪着他一路披荆斩棘到现在,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个爱好。
“好。”
“北京真大,原来这里的夜景这么美。”
她看着窗外,语调轻柔,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嗓音。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可是,地面上的万家灯火,一片辉煌,照亮了黑漆漆的夜空。
两人并肩而立,一起看向窗外,突然远处有烟花在夜空炸响,炫彩夺目,短暂而美好。
新的一年又来了。
今天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顾景然心里也感慨了许多,想起了许多的过往,过去走过的那些日子,越发的显现在眼前。
“这些年,谢谢你,南笙。”
真心且真诚。
南笙没有说话,看着外面漫天的烟花散尽,被黑暗一点一滴吞没,夜空慢慢又归于安静。她缓缓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陌生而遥远。
也许是刚才的酒比较上头,让她有了孤勇,她垫起脚尖,纤细的手指拉住他黑色西装的领口,苍白的唇印上顾景然的唇瓣,带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固执决绝。
唇上的柔软触感,让顾景然慌了神,他仓促抬手,握紧她的双肩,微微用力,将她的柔软从自己的唇上分离开来。
他的神情疏离克制。
“为什么不能是我?”
“对不起,南笙,我.........”
顾景然,一时语塞,她的满腔爱意,让他无所适从。
她看着他,眼里雾气渐显,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到自己影子。哪怕他有那么一点松动,她想,自己都会坚持下去的。
爱意是藏不住的,不爱一个人大抵也是。
三毛曾说过:爱意是藏不住的,就算闭上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不爱一个人,大抵也是这般,假装不得,藏匿不住,无数次的冷漠疏离,无数次的毫不在意,似乎都在宣告着感情的冷却与终结。
南笙自嘲的笑了笑,她见过他曾经小心翼翼爱过一个人的样子,此刻,他的神色,爱与不爱,确实太过明显。
“景然哥,爱你太累了,我想放手了,我已经没勇气再坚持了,我错了,爱情本就是不可强求的。曾经,我以为自己感动你,可是到头来,才发现感动的是自己而已。”
她有多久没有叫过他景然哥了,这几年,一直唤他顾总,疏远有礼。
初见乍欢,那个时候她都是随着知知一起喊他哥哥,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貌似只剩下上下级。
说完这些话,南笙不再看他,她弯腰拿起沙发上的手包,在顾景然的目光里,一步又一步走了出去,身上的破碎感,让顾景然突然红了眼眶。
等他回过神追出去的时候,南笙已经离开了。楼道里再也没有了南笙的身影。
如果,顾景然要是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南笙,那么,此刻的他一定把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不会犹豫,不会拒绝,亦不会放手。
多年之后,他每次想到此刻,都心痛的不能呼吸。
他总以为来日方长,总以为她会一直在他的身后,却忘了她也需要回应。
南笙回到早已开好的酒店房间里,脱去那一身束缚感的长裙,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休闲的卫衣卫裤,对着镜子里,仔细吹着自己的长发。
门铃响起,是服务员送来的餐食。
时间还早,她坐在窗前细嚼慢咽。火烧火燎的胃得到了解脱,瞬间舒服了许多。
北京虽然好,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曾经,她一腔孤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