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
,袖中飞出长长的丝带,虽软却含了极大的内力,缠上白寒的腰际,一把把他扯了回来。
“你想什么呢!打开窗户会被巡逻的卫兵看到!”
白寒被扯得一下撞在罗屿雯身上,她说话的气息拂动了他胸前的衣襟。
“不过的确,这里也太黑了。“罗屿雯生气地说,“怎么每次看书都是在凿壁偷光!”
“我去点一支烛火照一下。”
“仓库内禁止明火。纸卷干燥易失事,连这架子都涂了一层防火漆。”
“撬窗进来以后开始遵守规定了?”
罗屿雯悻悻闭嘴。
白寒从怀中掏出一支烫金红烛,吹了火折子点上。罗屿雯瞄了一眼:“讲究啊。”
少年的脸又瞬间窘迫起来:“只是刚巧……”红烛滴着火红的烛泪,滚烫地落在他手上也浑然不觉。两人紧贴着对面而立,举着册子彼此靠近,在跳动的烛光下艰难地辨认字迹,同时也利用身体挡住烛火的微亮,以防楼下的卫兵看出异样。
一页页检索着“记录人江宜止”地查阅过去,罗屿雯渐感头晕,看到“江宜止”这三字便说不出的恶心。
“找到了,你看这条——八月二十二日戌时三刻,吴津口码头停泊南洋旗商船一只,四刻后离,空,吃水线记零。”
“这是江宜止休沐前的最后一条记录?”罗屿雯立即敏锐地捕捉到白寒的意思。
白寒点点头:“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卸货装货的记录,却足足停了半个时辰。”
“而且,还和南洋的蛮夷扯上了关系?”罗屿雯冷笑,“有意思,船只所属人是谁?”
白寒向下查看记录:“卫克里多,在好几页册录中都看到过这个名字,是一个南洋香料商人,看记录应该是海舶司的熟人。”白寒顿了顿,“不过那艘船里,可不一定载了什么人。”
罗屿雯合上册页:“至少有眉目了。”转身欲走,不料头上的发钗勾住了白寒的前襟,一下绷断丝线,白寒手中的红烛也脱手落地,应声熄灭。
“谁!”窗下士兵大喝一声,立即将大殿团团围住,其中两个拿来钥匙开了门持枪而入。
而在红烛落地的那一瞬,罗屿雯便用袖带卷起了地上的残烛,并放回手中册页,并一个翻身匿于高高的房梁之上,并捋好了耷拉在外面的衣角。
白寒看着反应比自己快了许多的师姐,知道自己应该立即藏身,想了一下还是轻蹬地面无声躲上房梁。但梁柱十分窄长,仅一人宽度,他只好翻过身撑住梁木,俯于罗屿雯之上。
外面传来凌厉激烈的鹰啸。一个卫兵慌忙来报:“是一只鸟弄出的响声,这会儿把南殿的窗全啄坏了。”领头的士兵招呼其余的人随他去查看,片刻,屋内又恢复宁静。
“嘿。”罗屿雯盯着白寒,后者满脸问号地看向她。
“这下真成梁上君子了。”
白寒无奈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