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汹涌的风在耳边刮过,司漓一动不敢动。单无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她作对,颠得她一晃一晃,天旋地转,心口憋闷,想呕。
没一会,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这该死的魔帝,抱一下会死吗!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放下,后背靠到一块坚硬的地方,她正在想自己被丢到了何处,魔帝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单无名,退下。”
单无名离开后,冰冷的声音落入耳中:“还不醒?”
司漓双目紧阖,一动不动,装的像模像样。
魔帝毫不留情的将她戳穿,“装睡!”
好吧,被发现,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她睁开眼,微微侧目,便撞上一双点漆般的眼眸,带着清冷的桀骜,正定定的望着她。
一身墨袍的冷面魔帝,负手立于她身侧,长眉入鬓,乌发垂垂,风姿郎朗。
“陛下。”
魔帝移开了目光,“汝接近吾,究竟是何目地?”
此魔长的是俊,但说话不太正常,汝啊吾的,说不定还会蹦出两句之乎者也,不过一个被封印了上千年的神,说话奇怪也是能理解的。
司漓掏了掏耳朵,“陛下好好说话,我就告诉你。”
魔帝垂下眼,四目相对时,他眼神淡漠的像是在看一粒尘埃,沉默了片刻,他道:“蓄意接近我,意图为何?”
还能为何?当然是为了太极八卦境,为了好大儿。
司漓缓缓的坐起身子来,终于看清楚身旁物景,又在心中给单无名记下了一笔帐。
那家伙竟然直接将她丢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不过魔界倒不是想象中那样充满了杀戮,荒凉贫瘠,一片黑暗。
虽是永夜,但有大片虚生的貌相,光影辉煌。除却金滩似的黄昏,也有冗繁的雨季,割裂的雷声,斑驳的秀绿,比终年都是云雾缭绕的天界,多了许多凡尘味。
眼下司漓所在是一座自平地而起,流动着幽幽蓝光的辉煌的殿宇。斗拱梁顶镂刻精致,楹柱朱红流彩,殿内空旷明亮,干净简单,简单的有些过分,除了一张寝榻什么也没有。
默不作声的将四周的陈设打量了一遍,她仰面望向魔,一脸真诚:“我想做陛下的女人。”
“狡诈善魅,能有几分真心?”
一句话给司漓整不会了,笑容在嘴边僵住,原来堂堂魔帝根本玩不起,怕被女人骗,想要的是真心。
“嗯?”见她不答,魔帝微微俯身,眸中倒映着她娇美的容颜,一缕乌发擦着他的脸颊落下,飘荡的在二人之间晃了晃。
司漓貌倾六界,无论是姿色,身份,与魔帝堪称绝配。都是天生天养的神,一个俊,一个美。偏生这两位,一个冷漠无情,一个心思不纯,都不是善茬。
他的吐息近在咫尺,司漓情不自禁的伸手,柔软的臂膀勾住魔帝的脖颈,腰背挺直,目光灼灼,恨不得望穿他冰凉的瞳孔,“我喜欢陛下,一见钟情,比真金还真。”
魔帝不着痕迹的从她臂弯中抽身,语气很淡:“天上无男子了?”
“有是有的,就是质量不怎么好,貌丑,不及陛下万分之一。”司漓如是说着,魔帝却听出了几分溜须拍马的意味,虽觉虚伪,倒也受用。
“仙族无耻,貌丑,六界皆知。”魔帝围着她慢踱了几步忽又停下,“满天星宿,你竟一个看不上?”
“上古神剩下没几个了,星君中,只有太微太白尚在。不过他们俩个哪能和英俊潇洒的陛下相提并论。”司漓眼神纯澈又无辜,这魔帝不但在感情上玩不起,看来还是个没安全感的,得先把对方的过去摸头了才敢接受。
魔帝拂袖走开,袍袂甩下无形的压迫力。
明明只有人间弱冠少年的模样,样貌生的俊美无比,却非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他和司漓想象中的魔帝大相径庭,原以为嗜血冷酷的魔界霸主应当是穿金戴银,华丽无比,却不曾预料,会是这样简装利落,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发饰都没有,只一根黑色镶金边的发带,收紧了三千青丝。
见他对自己贬低天界颇为受用,司漓趁胜追击:“陛下,天上的男子,尤其是那个天帝,简直可恶至极!他联合众仙诋毁我,我一气下界,误过弱水,遇到您的属下和妖族交战,真的是无心冒犯。”
此话一出,远在天界的天帝打了数个喷嚏,板着脸怒斥:“谁骂我?谁骂我!”
清寒挺拔的背影纹丝未动,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可信度,司漓哪能给他这机会,接着说:“做神属实无趣,日日守着那座空空荡荡的荧惑宫,我很寂寞,今日遇到陛下,才知道神生的精彩。”
偌大的殿内有什么一目了然,根本看不见太极八卦境,应该是在魔帝的身上了,想拿就必须先近他身,而近他身最好的办法就是泡他。司漓对自己的美貌一向很自信,她咬着唇,小声说:“如今我不过是个失去神力的卑微小女子,又会对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