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损心难静
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
那个大哥哥说可以带他们回家,不,大哥哥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兄弟;自此以后,他和妹妹便有了父亲。
林棠听说哥哥要替父亲办事,心里也很高兴。
他们一直享受着王府的荣华富贵,却从贡献过分毫;如今哥哥能替父分忧自然是好的,她只可惜自己是女儿身,帮不了父亲什么。
自上次在东市偶遇了左、书两家姑娘,顾世子就没在和她见面了,接连两次相邀都被拒绝后,林棠也没再自讨没趣,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
她虽只是父亲的义女,也是要脸的,绝不会因私情损了王府的颜面。
说来也是误会,顾思量自东市回来后,便一心扑在了昭林院选拔上,虽说入院之人于朝廷并无实权,却可以在圣上面前大展自己的抱负与想法,造福百姓,因此对外他推掉了所有的邀请,专心备选。
侯夫人见他沉迷入仕,也只好暂时将相看婚事等搁在一旁;永德侯对此倒是颇为赞成,自古男儿理当先立业、后成家。
半月后,万事俱备,诸事皆宜。
城西一改往日冷清的模样,四处敲锣打鼓、杂耍舞狮,几乎吸纳走了东市一大半的人气。玉露街贯穿整个城西最是热闹,而左烟与秦执年等人建立的域首商号,便占据了这条街中心的地段。
五间商铺内部相连,统一装潢后犹如一座巨大的集市,吃住、医药、绸缎、胭脂水粉、玉器装饰以及当铺应有尽有,百姓进入后无不惊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铺子。
起初岑志和刘存信并不愿意出如此大的本钱,现如今来了这么多人,脸上的褶子都笑开花了。
锣鼓声停,爆竹声响起,差使带着林墨海出现在玉露街中央,那谪仙般的气质让左烟一眼就瞧见了他,她总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陈府!陈府抄家那晚!就是这个人拉住了她,还把她肩膀扯伤了!
将公文贴在街栏上,差使冲周遭的百姓介绍到:“诸位!我身旁这位是林墨海林大人,往后负责玉露街各商号的日常事宜,大家有事可以去街头首户寻他!”
“原来是林大人。”
“林大人,我们商铺……”
左烟的眼神瞬间狠厉,林墨海!他竟是林墨海!那贼人收养的义子!那日他出现在陈府,莫非陈肃与林初致也有关系?
看着秦执年毫不在意的模样,左烟细声提醒:“秦老板,我曾在陈府抄家那日见过这个林墨海,此人绝不简单,说不定陈肃与睿”
“左老板,慎言。”
“在这里,你代表的可不止是左家,不要把手伸得太远。”
秦执年沉沉的盯着她,左烟一时忘了言语,是她昏了头,全然忘记了这是在哪,险些祸从口出。
几人转身之后,人群中的林墨海无声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隔绝了喧闹,一行人在顶层的包厢内用午膳。
岑志满面红光的举杯高喊:“诸位!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大伙一起把这商号好好经营下去!”
“左某以佳酿在此预祝我们域首商号,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来!干!”
秦执年笑着回敬,陆凡倒是一如往常的安静,只有眸子里多了些喜悦。
“诸位,既然大伙让我坐这个首位,那我也说两句,诸位往后行事需多加谨慎,莫要为了一己之私做出损害商号的事,免得到时候闹得大家都难做。”
左烟没理会秦执年似有若无的眼神,只管笑着同旁人吃酒,她自然明白秦执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午膳后,岑志和刘存信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左烟将早早备好的贺礼献给秦执年:“秦老板,这是左某的一点心意,既是庆贺商号开业,也是感谢您当初愿意与我合作。”
秦执年伸手接过还不忘调侃:“含义如此深重,看来左老板送的定是好东西。”
“秦老板看看不就知道了。”
打开木盒,秦执年目光定格在里面,脸色变的僵硬:“这暗方樽……是左老板送给在下的贺礼?”
左烟以为他被镇住了,随即摆手一笑:“秦老板不必觉得贵重,左某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人。”
“是吗?你可知明蜃楼?”
“当然,你有所不知,这暗方樽便是我从那买回来的。”
“呵,我不知?左老板礼送的当真是不走心啊!若是不愿,大可不必如此敷衍秦某。”
???
这是左烟自九岁以来第一次那么震惊,直到回了左府都是如此,见书月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左烟快步过去挡在她面前。
忽而被阴影笼罩,书月睁眼一愣:“烟儿怎、怎么了?”
“那瞎子!不识货!”
“什么瞎子,今儿不是商号开业吗?”
将方才的事一一倒出,书月皱眉不解:“这人到底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