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毫无人性

“萨拉塔！除掉他们！不要让他们伤害到其他人！”

赛特斯的血液也因这突发的一幕瞬间凉透，连同对山灵移情别恋的盛怒也烟消云散了。

他惊愕地暼了露莎一眼，对扮做侍女的女巫发出命令后就匆忙往山灵跑去。

然而，在他跑来之前，山灵已经飞快往人群中穿梭而去了。

速度太快，出手太狠，以至于赛特斯身边强大的女巫咒术还未施完，吸血鬼猎人还没将器具准备完毕，山灵就已经浑身血淋淋地站在大殿中央，将所有吸血鬼的心脏仍在了地上。

山灵瞥了一眼，大概十多个。

而受伤的人，大概也是一开始就被袭击的十多个，所幸她出手快，目前并未有人死亡。

看着刚刚还在猖狂作恶，却在瞬息间狰狞倒地的生物，大殿的惊叫声彻底停歇了。

除了赛特斯，所有人都用极度惊恐的眼神，仿佛看地狱索命的恶魔一般看向山灵，纷纷往后退开。

露莎见状也蹙了蹙眉。

被溅满一脸黑血的维纳斯不断吞咽着口水，惊奇的目光早已消失不见，看山灵的眼神也充满了骇然。

此前想变成吸血鬼的欲望顷刻间全然消失，想要与她成为永生搭档的念想也化为乌有。

维纳斯此刻有的，只是惊心胆颤和恐惧。

国王和王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见赛特斯往山灵走近，王后急得大声尖叫：“赛特斯，别过去！她是个恶魔!”

她这会儿终于知道这个怪物是如何从狼口中救下赛特斯了。

赛特斯恍如未闻，他刚才可以用手链控制山灵的，但是他没有，如果控制了，那么她可能被其他吸血鬼挖掉心脏，也会有更多的人受伤。

只有他知道，面前这个强悍的女怪物不会滥杀无辜，她甚至会为了保护其他人而不顾一切，就如现在。

那个手链的作用，只是想让她乖乖待在自己身边而已，他并非真正想要剥夺她的能力。

就在赛特斯离山灵只有两步的距离，国王突然大喊道：“露莎，我刚刚看你到你使用巫术了，快！快把这个恶魔给我杀了！”

“不可以！”

赛特斯连忙挡在山灵面前，张开双手护住她，不顾他人目光公然维护起山灵。

“父王，你刚刚明明看见她是为了保护我们才那么做，她不会主动伤害别人！她不坏！不要伤害她！她之前也救过我！”

王国充耳不闻，声音更显迫切。

“露莎，我以国王的名义命令你，快动手除了这个异类！如果不是她，其他人也不会受伤！快！”

山灵太了解人性了，对于人类恐惧的东西，无论有没有伤害他们，他们总会想尽办法除掉，以换取内心的安宁。

此时的境遇在她身份暴露之时已是意料之中，作为神的山灵十分理解他们人类弱小的心情。

在露莎出手之前，山灵对赛特斯耳语了几句，最终选择跑为上策。

“我不想伤害你们，但是想杀我，你们还没那么能力！”

撂下这句话，山灵很快消失在大殿里。

回到古堡，刚刚推开门，百来双冰冷的视线就往山灵盯过来，像是特意在等她。

看见中间那个吸血鬼以及如他影子相伴的黑皮肤女巫桑迪亚，山灵皱了皱眉之后并不觉得意外。

“普拉瑞蒙，好久不见啊。”

普拉瑞蒙上下打量着一身华装，却浑身带血的山灵，眼里满是嘲讽，嘴角却开心地勾起来。

“米尔娜西，虽然好久没见，我却每天都在想念你，听说你这几天被赛特斯王子带回了王宫，今晚还作为他的女伴出席宴会，怎么样？我送你的贺礼还喜欢吗？不过，看你这狼狈的样子，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看来已经在人类面前完全暴露身份了。”

山灵冷哼一声：“我就猜科泽提怎么那么有勇气去找死，还将血族的身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来真的是受了你的蛊惑。”

“我对他说，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看来他确实很爱你，可惜太蠢了。如今人类已经知道了你存在，也记住了你的样子，恐怕以后都不能正常出现在人类面前了，除非杀光所有见过你的人类。不过，你一改常性背叛血族都要保护的赛特斯王子，怎么没见他也背叛人类来保护你，啧！啧！啧！我想，这应该是个一厢情愿的悲惨爱情故事吧。”

“天天说我背叛血族，其实我真的没搞懂什么叫做背叛，杀了你们这些毫无人性的老鬼就是背叛么？那这个背叛的定义实在是太肤浅了。血液需要更新，制度也需要改变，你们不死，别人怎么活？”

“好一张伶俐的嘴，我说过，下一次见面，我会将你的尸体钉在十字架上。”

普拉瑞蒙微微偏头，看向大厅两座楼梯中央，时钟之上的黑色十字架，一改刚才的幸灾乐祸，眼里充满了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