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
房间。
王伍被他这通火骂的莫名其妙。
赵青川也不急着回都督府,而是先去了一家医馆。
医馆大夫宋五娘是个约莫三十几的妇人,长的肤色如雪,眉黛似墨,五官清秀,雅洁婉柔。
她着一身白色白色高腰襦裙,同色上儒,不施粉黛,也不插簪环,全身唯一的装饰物便是耳边的一对珍珠耳坠,是个简洁至极的模样。
“你又受伤了。”她见她受伤也不惊讶,而是利落的拿了药包便给她包扎了起来。
赵青川素来紧绷严肃的脸部,难得放松温柔了起来。
“你好像很高兴。”宋五娘一边包扎,一边打量她的脸色。“你被无罪释放了,那么看来有人必然倒霉了。”
赵青川笑着摇了摇头,“你以后别当什么医师了,当个算命的比这赚钱多了!”
宋五娘点了点赵青川的头,“你是个女郎,你该爱惜自己,那些事,过去便让他过去吧。”
她涩然道,“活人总比死人重要的,你阿爷是这么想的,你阿母也是这么想的,没有人希望你活成这样。”
“我与他们,不仅是满门血仇的事,冉姐姐,你不懂。”赵青川趴在桌上,抬起那只裹满了布条的手,对着烛光晃了晃。
宋五娘叹了口气,“我自然是不懂你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再是胸有大志,命也只有一条!”
她扶住赵青川的肩膀,弯腰柔声对她道,“我不想在有生之年,再看着你们死了,你若是再受伤,以后便不要再来我这!”
赵青川抱住了她的腰,像只小狗般蜷缩在她怀里,“冉姐姐,故人越来越少了,我很难过……”
她抬起头来望向她,眼里是不定的疑惑,“冉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一直是个极自信的人,做过的决定从不会自我怀疑,这是宋五娘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疑惑,后悔,难过,还有迷茫。
宋五娘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事,她从不和她讲她的事,但宋五娘知道,她现在是真的难过。
所以她摸了摸她的头,“选择本身就是充满遗憾和后悔的,万悔穿心,也不过习惯就好。”
赵青川沉思片刻,“冉姐姐,你说的对,万悔穿心,也不能更改什么。”不过须臾,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色。
她从来是个一往无前的性格,迷茫也不过一瞬间,既已选择,便是无悔。
不过多久,狱中便传来何郢自杀的消息。
消息传来的时候,赵青川正在公厨吃饭,她举筷的手许久才落到菜上。
赵青川再见到谢涟已是两天之后的都督府营州议会,他与她在府衙门口相遇。
六月细雨四处飞扬着,路上的行人们有的撑着伞、有的穿着蓑衣,他们急匆匆地赶着路,想要尽快躲开这飘飘洒洒的细雨。
他撑着伞,从雨中疾奔而来,臂下卷了份议会要用的文书,及到了府衙门口,他才收了伞,又轻轻拍了拍身上淋湿之处。
赵青川正在门口,与萧玉交代事情,两人四目相对,神情俱是一愣。
“恭喜赵大人。”他率先开了口,“大人能如此这般顺利洗清冤情,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他在冤情两字上面,故意重重咬了咬字。
赵青川听他阴阳怪气,也不生气,只让萧玉先去了府衙。
“谢大人可能对我有一些误解,”赵青川也不望他,只看着檐外蒙蒙细雨,“人这一生,一定有有所为,有所不为,亦有不得不为,你我都是官场中人,必然明白这个道理。”
“好个有所为,有所不为。”谢涟看向她,眼里并无责备,只是漠然,“娘子自己明白就好,不用向人解释的。”
说完,他便再不看她转身往府内而行。
今日,都督召见,营州府各衙掌事之人都到全了,赵青川去的时候,众人已济济一堂,在书房等候。
她一进去,本来还在猜测今日都督召见原因的众人纷纷闭上了嘴。
房中一时安静的连跟针掉下都能听的见。
她也不生气,只默默坐到了她的位置之上。
“还未恭喜赵大人洗清冤情。”杜马昭喜气盈盈的行礼朝她恭喜。
他自然是高兴的,他的女儿杜月娘下个月就要嫁给武王武勋嗣做贵妾了。
武勋嗣可不是一般的王,他是当朝女皇的外甥,还是最得她喜爱的外甥,甚至有可能还会是未来的太子。
这样一个人,却娶他一个六品边陲小官的女儿做侍妾,这可是多大的荣耀。
看到武王的聘书时,他乐的差点原地跳个舞,后面几天都没睡着。
到现在,他依旧得意不已,想来若不是赵青川的谋划,他怎么能如此遂愿。
人逢喜事精神爽,见到赵青川,他自然亲近不少。
众人见他打破局面,不管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