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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真,把她扯回来,准备哄两句,“谁惹我们叶子生气了?”
叶绾色:“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江淤想了想:“一年半?”
叶绾色:“嗯。我累了。”
江淤像幼稚园闹脾气的小朋友,“我不同意,除非你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叶绾色:“没意思了。”
江淤:“怎么叫有意思,嗯?你说想演戏,那么好的机会给你,你说不要就不要,我说过你半句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回来了是吧,有依靠了,不需要我了。我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叶绾色:“我没找你要资源,也没招你。”
江淤垂下眼眸,思考了一阵,妥协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可以结婚。”
叶绾色定定地看着他,看到眼眶泛红,最后只是淡淡地笑开。
那段日子叶绾色对江淤尤其冷淡,分手的念头越来越强。
她不想要这样的感情了,镜花水月,太没意思。
结婚?婚姻是拿爱来消磨的,她不想做第二个徐念云,试图用孩子来打破夫妻间的僵局,结果却是更难解的困局,让无辜的人来世上遭罪。
叶绾色几乎在舜山府的家里度过了整个盛夏。
有天叶绾色查到上戏的录取通知书来了,萌生了逃跑计划。
江淤及时发现,把她抓回来,“叶绾色,你挺没劲的,不识好歹,我养女人还没有养成这样过,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优势,被我玩烂的东西。”
叶绾色沉默,事不挂己,静静地听,江淤心里发慌,只能说更伤人的话激她:“我告诉你,轮不到你说分手,要分也是老子玩儿够了。”
叶绾色忽然问:“你爱我吗?”
“你说一次爱我,我就留下来。我们是什么关系都可以。”
江淤愣了,“又发什么疯?电影电视剧看多了。你乐意,咱就继续过,不愿意,今天就滚。”
叶绾色一直看着他,问:“爱吗?”
她买回来的仙人掌还摆在阳台上,倔强又带刺。
压垮一段感情,不需要天崩地裂的劫难,几个失望的瞬间就够了。
领悟他不爱你的瞬间。知道他深爱过别人的瞬间。心累至极的瞬间。
这就是她自投罗网的后果,飞蛾扑火。
江淤发现自己不能骗叶绾色,她那双眼纯粹,容不下一点假话。他说过多少谎,唯独不能骗她。那个字太矫情,他说不出口。
叶绾色点点头,开始冷静地收行李。
江淤倚在衣帽间门口,威胁地说:“如果你铁了心要离开我,那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以后别他妈在我眼前晃,碍眼。”
然后他准备给她腾地方,眼不见为净,抬腿就要出去。
叶绾色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低声说:“可是我很爱你。”
江淤回头,两手插兜,不知所措又莫名其妙:“叶绾色,你的确适合演戏,戏子都他妈有病。我说我们结婚你又不信,作不死你!”
叶绾色一言不发,背影很倔。
江淤气急败坏,把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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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淤再回来时,叶绾色和她的行李箱都消失了。
他看着呼吸都有回音的大房子,心里止不住的空,又住回了父母家。
那时他还没有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内心,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多的感觉,直到三个月后的某天,那会儿已是深秋,他应酬时喝多了,弥政忙上忙下地伺候他,翻出冰箱里的一罐蜂蜜柠檬,兑了水拿给他喝。
江淤胃痛难忍,皱着眉喝了一口,蜂蜜水温润,仿佛沁透了肺腑,像她一样,他在那个深夜的瞬间突然非常想念叶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