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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大浪也闯过,这是叶绾色第二次经历这样的恐慌。
她草木皆兵,一点线头就能扯出无穷无尽的毛团,明知江淤和她爸爸的性质截然不同,但短短两三天,她开始失眠,半夜惊醒,心悸,吃什么吐什么,体重骤降,额头爆痘,后背起红疹,平白无故流眼泪。
《雪夜雾都》的配音工作也一度暂停,直到郑柏颂亲自给她打电话。
杨苑迅速带叶绾色去看心理医生,结果不意外,她患了中度焦虑和抑郁。
叶绾色怕吃药会有后遗症,影响体型,硬扛着不吃,抽烟抽得格外厉害,一晚上两包,小芊劝不动,只好把叶绾色的情况给杨苑汇报。
杨苑边骂骂咧咧,边打听那边的情况,她打心底不待见江淤,一个大男人,半句交代都没有,把女孩儿晾在一旁。叶绾色欠他的啊。
杨苑搬去叶绾色家陪她,恨铁不成钢地骂:“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他又没死没残没坐牢,你至于吗。好好的姑娘,碰上男人全毁了。”
叶绾色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灵气逼人的眼睛全被哀伤塞满,眼泪弹过面颊,鼻音浓浓,轻声说:“对不起啊,我没有办法。”
杨苑心疼,愤怒,咬牙切齿地安慰:“你等着,姓江的要是这次没出事,我立刻联系他,给你开个人工作室!以后拍戏的待遇都按大花级别来!不能白为男人伤心!”
一周后,叶绾色从邱国山的口中得知,江淤涉嫌非法获取内幕信息,违反了《证券法》。
是圈套或是实情,司法公安都已介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真真假假,犯错就要挨罚。
叶绾色不懂股票,审讯期间也不能探视,冷静下来后,她心里还憋着火,只问了一句:“他会进去吗?”
邱国山察觉叶绾色状态不佳,但不便透露案子的更多细节,“事情还在调查阶段,如果落实了,罚款应该少不了。你不要太担心,他出不了大事。”
有这句保证,叶绾色放心了,也狠心了:“邱叔,麻烦您带句话给他。他说的话,在我这里不作数了。”
邱国山:“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叶绾色打定了主意不原谅江淤,“他知道。”
什么话?为情的,为爱的。
相爱的前提,是推心置腹,绝对坦诚。他没有做到。所以她有理由生气,气他吊儿郎当,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气他没有好好留在她身边。
说她作也好,不懂事也好,迈不过这个坎,这个前提双方谈不拢,他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叶绾色在眼泪中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六岁生日。
那时候江淤早就回家了,缴完八十多万的罚金,了结了那桩官司。他照三餐给叶绾色打电话,电话被拉黑;每天在她家楼下堵人,叶绾色干脆住进了公司给她安排的精品公寓。叶绾色动了真格,说不见他就不见他,家里的密码锁早改了。电影结束,他们之间再没有瓜葛了。
江淤选了年会那天找去叶绾色的公司,整个会议室的人鱼贯而出,只留下他们俩。
江淤疲惫憔悴:“你什么意思,判我死罪也得有个罪名吧。”
叶绾色冷淡以对:“我们的问题就在这里。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江淤:“别走,把话说清楚,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是不是该听我解释,冷了我一个多月了。”
叶绾色:“才一个多月吗?那显然还不够久。”
江淤:“你他妈到底在闹什么,发生那种事正常得很,哪个投资人头上不是悬着一把刀。我现在屁事没有,你凭什么又不理我了?!我冤不冤啊!”
叶绾色听他粉饰太平就烦,“那你就去找觉得进警察局很正常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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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坤在杀青宴后约了一次叶绾色,问她能不能到自己家里吃饭,父母很喜欢她,想见她。
叶绾色受宠若惊,震撼万分。她不搞暧昧,举止坦荡,直言:“我订婚了。”
游坤没有知难而退,半真半假地说:“我知道,那个老男人嘛,什么时候你烦他了,来找我。”
结束配音工作,叶绾色强迫自己去了芬兰。
之前她有意弥补俩人的聚少离多,推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工作,现在她的行程被杨苑排满了。
叶绾色随摄制组去拍北极光,回程路上车坏在高寒雪地,拖车没来,基蒂拉的暴风雪说来就来,她挨了冻,连夜高烧不退,进医院输水。
叶绾色本就是蜡烛两头烧,使劲儿掏空自己,这一病,身体彻底垮了,住院半个月。
生病使人脆弱,但她铁了心,不问那人的消息。她在等一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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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倥偬,翻过新年。
随着曝光度增加,叶绾色如今出行多少也有些不便,街上有路人能认出她来,到小面馆吃刀削面会被高中生围着要签名,也有粉丝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