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萧瑟寂寥的西北大漠一如既往的清冷,昏黄的落日余晖洒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上,映射出如曼妙女子身材般玲珑起伏的柔美轮廓,明暗有秩的倒影,宛若金色垂纱裙,灵动的让人遐想。
看呆了马车内掀帘而望的人,火红的落日在这柔美中一寸寸下沉,束着马革铁扣的手臂缓缓放下,收帘而坐。
“难怪大哥喜欢在这大漠驻守,如此如女子般的美景,怎能辜负啊。木荣,这边关城内的姑娘是不是也这般妖艳呀?”
“小侯爷,将军可没您这般潇洒,就您这不靠谱的性子,要不是有老侯爷和将军撑着,哪有您的悠闲自在。”
“哼,无趣,木讷,跟大哥一样。”
“我可没法跟将军比,那可是镇守边关、守护百姓的大将军!”
“将军说了,我们都要继承当年文昭侯的遗志,守住十年前十万铁骑英魂铸成的边关城墙。”
“当年要不是舅父哪有这平静的北漠、平静的玄德。木荣,难道当年就无一幸存者吗?”被称作小侯爷的男子收起不羁的语调,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落寞。
“尸横遍野,血染黄沙,饿狼食腐,甚是凄凉。”
“只怕这次父亲又要失望了。”
黑暗压顶,孤狼夜嚎,车队信马长嘶,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夜影中,破败的土墙上一袭蒙面红衣挂在上面,拿着胡埙的纤细手指随意的搭在曲起的右膝上,红面未遮的凌厉眼眸盯着火光中缓慢前行的车队,卷翘的睫毛一动不动,身后被她倚靠的灰狼眼映火光,咧嘴龇牙,只等主人一声令下,跃墙而去。
大漠刺骨的风穿透人的血液,吹动了束着简单发髻的红色发带,就着飘散的发丝,向土墙上坐姿恣意潇洒的红衣女子传达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呜呼呼,呜呼呼.......”叫喊声夹杂着马铃声划破寂静的黑暗,直逼马队而来。
车内悠闲男子敛目持剑,指推剑鞘,破车门而出,于刀光剑影中肆意拼杀,背后暗箭袭来擦破肩膀。
“小侯爷。”
“小伤,无碍,这帮蛮人是算准时机而来,你去后方莫让粮草失手。”
“好,可是您。”
“放心,本公子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今天就让我这剑,尝尝异族的血。”
胡埙之声自土墙传来,孤狼仰天长嚎,越墙而下,引群狼四方而至,穿梭于马腿之下,狼爪掏肚,吃痛的马儿抬蹄而立,嘶吼而倒,强壮如石的蛮人在饿狼的撕咬中哀嚎冲天。
至暗天寂,蒙面黑衣男子一人两马,背弓拉缰,飞驰而来,于土墙之下未停半分,红衣女子脚垫土墙之脊,跳上飞奔的马背。
抽剑出鞘,单手由缰,直击蛮人首领,灰狼眼充红影,似乎懂了主人意图,长嚎疾奔,冲散混乱战局,红衣女子利刃过喉,蛮人首领无声倒地,解救被称作“小侯爷”的男子于蛮人的箭矢之下。
那暗夜中立马于高处的蒙面男子拉弓架铉,箭无虚发,根根入喉,马下蛮人无一生还,命丧大漠之夜。
“多谢姑娘搭救,敢问姑娘尊名,来日自当酬谢。”
红衣女子扔下“狼女!”二字策马而去。
于奔驰中将腰间酒壶扔于身侧并架而奔的灰狼,只见那灰狼仰天长嚎一声,叼起酒壶,带领群狼消失在连绵的大漠暗影尽头。
“姑娘,车队无一伤亡,粮草无损,只是小侯爷被那蛮人伤了肩膀。”
红衣女子略一颔首并未接话,只是吩咐蒙面黑衣男子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给她,自那长期握弓布满老茧的掌中取过信函,于男子挺直的后背箭匣中抽出一柄轻箭,搭弓将箭与信函一同射向那刚经历过刀剑凌迟的马车。
“你护送他们到城门。”说完调转马头而去。
刀剑之下过活的人早已习惯了生死的漠然,就像马队后面那堆如乱葬岗般横七八竖的蛮人尸体,不过是持剑人练剑的一滴血,也早已习惯突如其来的密报或信函,比如眼前这位刚经历过厮杀的俊俏小侯爷,正在车内淡定的与木荣探讨着这突入其来的信函真伪,仿若刚才的暗夜一战像他的说话声音一般“云淡风轻”。
受伤的肩膀大刺刺的扎着一块白布,与他那看似文秀的面庞,以及那一身的水缎衣衫实在不大相配,用他的话说,就是“这种包扎抹伤的事,还得俊俏温柔的小娘子来。”
【大漠客栈但求一见,文昭侯故人】小侯爷将手中的信函递给身旁的木荣。
“木荣,你觉得这消息是真是假?那狼女一定知道我的身份,还有我和文昭侯的关系。”
“小侯爷怎知这是那狼女所送?”
“唉吆,你这脑瓜子!”那小侯爷朝着呆愣的木荣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侵犯。“说你叫木荣,你还真是木,难怪大哥非让你回京都跟在我身边。”
呆愣楞的木荣摸着自己的脑袋倔强的回嘴“那是因为将军怕小侯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