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l-Tale(二十三)
忙完国内的宣传采访后,乔琳带着还算愉悦的心情登上了飞回意大利的飞机。
《热泪伤痕》的票房表现比她预期的要理想,首周末票房1377万美元,截止到她离开前,已经纳入统计的票房总数是3132万美元。这部电影的制作预算是1200万美元,按照行业内惯例,总票房毛额已经接近回本线了,这让她最起码不用担心票房亏本,以后彻底没有人敢雇佣她了。
没错,她可以自己花钱拍电影,但是就像是那句行业内流传的警示箴言一样,拿自己的钱拍电影是最傻的行为!
而她现在就是那个傻子!
乔琳想到即将投在《英国病人》上的钱就想叹气,为了不让她的钱真的打水漂,她必须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为此她甚至拒绝了公司说年底发一张EP的建议,这让罗德他们都不太高兴。
乔琳想到这里时烦恼地揉了揉眉心,他们确实已经有足够的材料发一张专辑再加一张EP了,但是她没有时间去推广,倒不如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发一张专辑里的单曲呢。可即使发单曲,她也没时间去推广,只能是往新单曲里增加更多奖励曲目,以此鼓励粉丝购买。
这个月收录在专辑《鱼缸》中的单曲《醒来》就要发行。这首歌是首非常典型的体育场摇滚风格的歌曲,乔琳乐队每场演出都拿它做结束曲目,唱片公司认为它在今年夏天的巡演里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曝光度,所有粉丝都会合唱,发行单曲是个好主意,而这已经是《鱼缸》的第4张单曲了。
再加上下个月乐队在山景城的现场演出录音专辑《山景城Live》即将发行,为了配合这两张CD的宣传,乐队在夏季巡演期间的花絮素材会被剪辑成一个40分钟左右的短纪录片在MTV电视台上播出。
这期间的一切对外采访工作都得由队友来做了,乔琳自己的乐队生活不可避免地跟电影生活产生了冲突,她也无计可施。
一想到音乐,她又想起了《英国病人》的配乐问题,导演安东尼决心不使用任何现成的材料作为拍摄参考,而是从一开始就引入作曲家进行配乐创作,于是他邀请了《巴黎野玫瑰》的作曲家加布里埃尔·亚里德参照剧本创作。
在安东尼的构想里,亚里德创作的音乐应该有三点要素,一是要有东方或者中东的感觉,二是要有普契尼那种旋律感以及和谐的优雅调性,三是要像巴赫。他还特别举了一个例子作为参考,那就是匈牙利民歌《Szerelem,szerelem(爱,爱)》。
这绝对不是件容易的工作,加布里埃尔此前已经完成了一些演示曲目,但他还在继续修改。他最近正在挣扎于如何使用一段巴赫《哥德堡变奏曲》的变体。
乔琳挑眉想,好吧,愿灵感之神保佑这个正把自己关在某种修道院岛屿上工作的人!
在飞机上,乔琳又重新拿出了她的演员笔记。她希望能在正式开工前恢复一些状态,尽管曾有不少非常有名的演员亲口告诉过她,没人能在走入片场之前变成角色,但是她还是想尽量提前贴近角色的状态。
她半躺在座位上,开始思考一切跟她的角色汉娜有关的事。
汉娜是位非常年轻的加拿大护士。她在离开家乡前往战场时还不到18岁,生活中的一切都迫使她迅速把自己性格中的脆弱部分掩盖了起来。在接连失去父亲和未婚夫之后,汉娜开始相信自己会带来厄运,她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会消失。
1944年10月,汉娜遇到了英国病人。他是一位严重烧伤的患者,已经完全处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靠吗.啡止痛勉强度日。他声称自己已经失忆,身旁只有一本夹着一些个人物品的希罗多德的《历史》。人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见他有英国口音,又是在英国飞机中坠毁的,便称他是英国病人。
在亲眼看到朋友被地雷炸死后,身心俱疲的汉娜最终决定远离自己的同僚们,留在一处意大利的废弃修道院中照顾英国病人直到他离世。在这里她遇到了追踪英国病人而来的加拿大特工卡拉瓦乔和负责排雷工作的锡克教工兵基普中尉。在卡拉瓦乔对英国病人的逼问中,汉娜由此才发现了一段复杂的往事。在病人讲述他的故事的日子里,汉娜也逐渐同基普开始了一段羞涩的爱情。
汉娜无疑是个坚强的角色,她才20岁就已经见识过了太多死亡,这生活太过痛苦,以至于她不再在乎自己的生死,因为所有美好的事情似乎都会终结,这也是为什么她在明知可能会陷入生死困境的情况下独自留下照顾英国病人。
但汉娜同时也是一个带着纯真痕迹的年轻女孩。她会在花园里玩跳房子。她还会从被炸毁的教堂里搬出耶稣受难像,并在上面挂满空罐头,把它用作保护苗床的稻草人,每当风吹过时,那些沙丁鱼罐头就会叮当作响。当她看到废弃房间里的钢琴时,她会站在钢琴前,试图弹些音乐。尽管她看上去已经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但她生命里始终潜藏着一种强大的生命力。她仍然渴望着战争之外的生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