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千年前的大陆魔物横行,众生凋敝,岩之魔神为顾得浮世一隅荡涤四方,立下赫赫战功。
真正远离战争的,只有狠厉怨毒的欲之魔神比勒斯,暴戾怨毒的祟之魔神玛尔法斯,阴柔偏信的爱之魔神赛洛欧斯。
其中欲之魔神比勒斯最是无情,她不甘成为姐姐的附属品,暗中修炼情降秘术,以所爱之人为诱饵拉拢信众获取神力。
赛洛欧斯百年来一直替她善后,将一人私欲包装成两情相悦,摩拉克斯与归终也一度受其蒙骗。直到盐之魔神赫乌利亚被爱人杀害的消息传来,摩拉克斯才意识到她的失职。
比勒斯以保护为名囚禁了赛洛欧斯,妄图夺取岩之魔神建立起的城邦,最终被归终机重伤,在无情的混战中自取灭亡。
“你战胜了比勒斯?”
失去魔神庇佑的归离原盛景不再,一片荒芜。摩拉克斯将民众迁入天衡山南侧平地,却在一滩魔物残渣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少年。
他的脸上有魔物的血,凡人的血,自己的血,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叫嚣着厮杀激斗,而他仿若毫无察觉,迷茫的看着面前天神般的摩拉克斯。
“你想要什么?”
天衡山间的青面夜叉,曾为祟之魔神所奴役,夜夜侵扰睡梦中的凡人,民众时有伤亡。他额间泛着猩红之色,是中了情降之术的迹象。
“杀了玛尔法斯。”
他的眼里浮现出与面容不符狠决,魔神眷属轻易不会叛主,想来他是心存善念,不堪受辱。
少年凝视着眼前的神明,一字一顿地立下他至今仍在践行的诺言,“摆脱祟之魔神后,我会驻守此地,除灭妖邪。”
昭理的鸢之枪,原是岩神用玉石与矶岩所塑的鸢鸟,劚玉如泥,坚不可摧,曾斩杀霍乱海域的魔兽八虬。摩拉克斯将此物赠与他,赐他清白自由之身,助他了却前尘罪业。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靖妖傩舞,身轻体捷,即日起,你就唤作魈吧。”
那一刻起,他卑劣的欲望消散殆尽,长久伴随他的,只有灼心蚀骨的罪业和永不停歇的战斗。
“啪!”
镇纸敲在桌上的声音清脆有力,刘苏一段讲罢,照例是用一句神神秘秘的话收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围观的人正听得起劲,哪里肯放他离开,纷纷追问道,“茶博士,这位青面夜叉就是如今的三眼五显仙人吧?仙众五夜叉原有五人,最终为何又只剩下风夜叉一人了?”
刘苏摆摆手站了起来,“这是后话了,各位客官若想是好奇,那便下回再来吧。”
“等等,”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素衣男子叫住了他,“你确定祟之魔神已经死了,而不是被封印了吗?”
刘苏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会质疑自己,停下脚步愤然道,“当然了,是你懂祟之魔神还是我懂祟之魔神?玛尔法斯千年前就被金翅鹏王亲手了结啦!她一生作恶多端,孤僻暴戾,最终什么都没留下。”
“那爱之魔神呢?她被比勒斯囚禁起来,会不会正好躲过了魔神战争?”
“这……”
刘苏哽住,关于爱之魔神赛洛欧斯的去向古书上众说纷纭,有说她被夺去王位沦为凡人的,有说她早就被比勒斯黑心害死的,考古专家至今也没得出个结论来。
“我明白了,多谢。”
好在那个青年并未纠缠,拱了拱手转身消失在茶楼里。刘苏心虚地展开扇子挡住脸,灰溜溜地跑回了后台,以后这种答不上来的桥段还是不要再讲为妙。
正是一年好景时,璃月港万商云集,码头泊满了船只。身形瘦小的青年借着货物的掩饰溜进了一处船舱,跟着商队深入云来海的边境。在海上漂泊了大半日,荧看准时机避过船员的瞭望,一头扎进了海里,朝着一处不起眼的海岛游去。
苏莱曼神殿隐匿在海域管辖触及不到的地方,殿内四面通风却终日不得光照,正好让主人伏居滋养。数千年过去,悬于上方的岩印渐渐磨损有了开裂的迹象,殿中供奉的金银玉器也破败不堪,可这座失去了主人庇护的神殿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能从细处窥见往昔的盛景。
“你去哪儿了?”祭坛上的那个家伙见到她从外面回来,不由警惕起来。
荧没有回答,随手挑了一只锈到看不清材质的香炉,踢来踢去地当球玩。海上一望无际,连个路过的商船也没有,可谓无聊透顶。
“诶诶!你别往我这踢,都说了这主殿的器具皆是纯银制成,我如今法力大不如前,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荧丝毫不顾及他鬼哭狼嚎般的呼喊,一脚将香炉踹到了祭坛正中央。两股力量夹击碰撞,香炉外壳的铜黄色脱落,露出一点尖锐的银白。
“快把它拿开!否则我以魔神的名义起誓,只要你还在因提瓦特的大陆上,我就绝不会放过你!”
她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殿,荧捂着耳朵嫌弃的说,“连这一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