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马甲ing
生意,这你应该知道吧?”
“所以?”木秋其实不知道,但她想得到答案。
“所以,山贼既然敢铤而走险,不担心后果,背后必有人支持,他们用的投石器和其他武器,不是军方胜似军方。此时敌在暗,我在明,无法确定当地官员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保留活口证据,快速前行,上报主家,继续追查,虽非上策,但确实更为稳妥。”
“好有道理。你好厉害!”木秋睁圆双眼,这让她秀美的五官显出一种别样的钝感,却十分鲜活,“你怎么搞清楚的啊?你家也是做生意的吗?”
“猜的,不是,”微明没把木秋的恭维放在心上,顿了顿,说,“但硬要说的话,也丝毫不沾边。”
木秋咯咯直笑,她就是觉得微明用镇静的腔调开玩笑,十分有意思。
“那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差不多,我或许还有一点收尾的工作要做。”微明侧首,静静地看着木秋,黝黑的眸子中好像也浮现出星点笑意。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几个小管事就站出来,开始催促进度。
木秋缩在马车上,看到其他人忙到脚不沾地,犹豫要不要下去帮忙——如果谁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还能心安理得地摸鱼,但……
木秋用余光撇了眼微明,想参考他的做法,却见他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处,正捏着青绿色的石头,转动细观,全然不在意其他人如何忙碌。
武功高强,头脑聪明,教养良好,还能把金石雕刻当爱好,微明的家境应该不错,但可能氛围扭曲,才把他养成这副模样。
他明明有能力阻止一切,但他心里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目光中,刚才和商队主人低语交谈的中年男人,向他俩走来,步履匆匆,表情难辨。不会是专门来喊他们干活的吧?木秋不再胡思乱想,反而感到有些头疼。
“都怪某年老眼瞎,竟不识郎君大才。还望郎君莫怪,原谅则个。”
却不想,商队的张姓总管一近身,便拱手道歉,姿态低到极点。
木秋惊讶地说不出话,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巡梭。
“如何能怪你?”
微明收好石头和刻刀,面上没什么表情。
“该怪,是我等自负,未将郎君的告诫放在心中,才酿成此等大祸。”
原来,微明虽然是走后门进来的,但他爱好颇多,能掐会算,一路上都在帮商队预测天气,挑选住址。
他三日前,就提醒过张管事,劝他们注意山贼土匪,最好绕路而行,但途径此地峡谷的路线是最近的一条路,从前未曾出过意外,商队的领导层认为他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纯粹是危言耸听,执意按原计划继续前行。
良言难劝该死鬼,微明对自己的生死都不甚在意,更懒得管他们,没再劝过第二次。
现在意外真发生了,他们想起微明的用处,又前来求助。
竟然早就知道今天有山贼抢劫吗?
木秋更惊讶了,但她很快又想起混战中“长了眼睛”的落石流矢,如果是算好的,好像也说的通。
张管事再次道歉,见微明真不在意,才说明来意,询问道,“此次遭难,一共去了七个人,十匹马,尸体难以运输。所以,郎君能否为死者们画些符,我好贴上,暂存此地,等主家派人将尸体运回原籍。”
中年男人弯腰,递上备好的朱砂墨、符纸和毛笔。
“稍等。”
微明没有推辞,接过来,用毛笔蘸满墨汁,流畅而迅速地画完第一张符。
符纸当然没有像僵尸片里一样,自燃起来,或带出“金木水火土”等元素的攻击,但黄纸红画,一笔速成,看起来已经足够唬人。
木秋惊讶到忘了掩藏,凑过身子,指着符咒问他,“画这个做什么?”
“江汉沅湘诸郡,有个习俗。”
微明头也不抬,一面快速画符,一面为木秋低声讲解此地赶尸的习俗。
“若人客死异乡,无法运棺材回故乡安葬,就会请祝由科带死人走回家。祝由科画一道符,贴在死人额上,念了咒,摇着一个摄魂铃,死人就会跟着他走。是以,贴了符,就是告诉活着的人和死者,不用担心,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尸体,不过防不了野兽。”①
“好神奇,那江西赶尸是真的吗?”木秋似懂非懂,问道。
微明正在画最后一张符,还没回答,旁边等待的张管事一脸惊讶,随即目露精光,锁定木秋,厉声质问她。
“你是谁?从哪来?我为何毫无印象?你是怎么混进我们商队的?”
疾言厉色,恨不得当场活剥了疑似奸细的木秋。
你当然毫无印象。
木秋在心中苦笑,她也想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但她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金手指,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屏蔽了她、忽略了她吧。
她需要一个人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