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哦
谢隽打架的动作很漂亮。
干脆利落,弧度优美,力度到位,像他的字一样。
巷口的路面不是很窄,姜婵看着谢隽的动作,觉得他不是在打架,看着……估计也挺享受这种血虐他人,武力碾压的解决方式的——
她之前也喜欢。
会想,如果所有的事,都能这么简单的解决就好了。
只需短暂地放下一切顾虑,找到一条渠道,无所畏惧地发泄精力和情绪。
甚至,研究一下这种美。
力度,节奏,速度,每一个暴力的镜头和画面。
风吹过巷口,月亮露出脸。月光温凉如水,倾泄下来,把影子打磨得锋利而冰凉。
谢隽垂着眼,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少年俊逸白皙的脸,挺直的鼻,黑发如墨,眼睛在黑夜里仿佛藏着一头野兽一般,有些冷冽。
所有声音终于沉默。
最后只剩谢隽一个人,他抬眼朝姜婵站的地方看过去。
那姑娘单手抱着盆紫色的葡萄风信子,站在巷口,半倚着路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看着那盆风信子,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他张了张口,不知怎的半晌憋出来一句:
——“你请假出来……给花看病?”
姜婵看了他几秒,突然没绷住,倚着柱子笑出声——
神踏马给花看病。
谢隽也笑了,他有些累,靠在墙上,两人笑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
隔着有点远的距离,两个人也没有选择走近。
黑夜好像更暗了一点儿,姜婵原本的笑意好像都已经在黑夜中遗失尽散,因为和谢隽隔着距离,她无所顾忌地露出真实的情绪出来,灯光落在她眼里,她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蒙,转瞬又化作冰凉凉的气。
最后姜婵要走的时候,谢隽喊住她:“同桌,上回闻雪巷的事,我们想请你吃饭谢谢你——你有时间吗?”
姜婵回的很快:“可以啊。不过我能带着祝禾苏吗?”
谢隽怔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可以。”
姜婵随意地招了招手:“那什么时间你们喊我就行。”
——
玉玺医馆。
听到声响,喻玺躺在躺椅上掀开眼皮:“第三回了。”
她哼了一声:“不是常客。不是常客两天来三回。”
谢隽当没听见,视线落在那副竹林图上。
他昨天又带手机回来拍了下来,顺手上传换了头像。
至于钱,其实已经还过一轮了。只不过找不到理由加她的微信。他私心觉得姜婵有些独,未必像表面上那么玩得开。
后来又觉得他判断失误了,一个微信而已,她的排他性远远没有那么强烈。某种程度上也说明她更加真实而无法探索。
他慢慢观摩着那副惊艳他的画,多看一会儿,就好像心就能静一点——明明是那么明媚、色调张扬的画,却懒洋洋地,那么柔软那么温和。
喻玺突然灵光乍现:“哎。你昨天是不是说看到署名了。”
谢隽视线落在左上角一个亮晶晶的小月牙上:“嗯。”
谢隽买了些东西,就离开了喻玺医馆。
喻玺在他身后喊:“不多留会儿?聊会天呗。老顾客打八折哦~”
谢隽头也没回,随意地摆了摆手。
喻玺看着,突然觉得这个动作像极了某个人。
喻玺:嗯?
——
姜婵在一家名为英才书店的门店前停下来。
姜婵遇到了几个熟悉的同学,拿资料的速度慢了不少,结账时老板突然问她:
“一个人走?”
姜婵眨眨眼睛:“多一个人走你会给我打折吗?”
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三十出头,显然认识姜婵,他笑起来有酒窝:“多一个人给你打八折。走吧你。”
姜婵不走,她笑:“说话算话,今天这钱先欠着了,下回我带个人一起付。”
老板确实和她熟:“行。”他解释两句,“你一个人吧?晚上不安全。”
姜婵便懂了:“谢了。”
——
第二天中午,姜婵带着祝禾苏跟另外三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餐馆吃饭。
餐馆名字叫“竹蜻蜓”,在一清水的“状元酒楼”“985烧烤”里显得格外小清新。
餐馆里很干净,生意不错,黎换季说这家的菜都特别好吃,他们几个经常在这儿聚。
黎换季和厉晖都是七班的,和祝禾苏同班,于是——
祝禾苏迷茫:“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姜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祝禾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