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
东宫之中,侍卫们有条不紊的巡视,四处可见洒扫的宫人,秩序井然。
温梵是次日回的东宫,她本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这次因着苏晋的病已经耽搁太久了,即使太子宽容她,恩准她回去照顾苏晋,可现在也必须要回来了。
东宫也在皇宫中,本朝皇上早年间都在征战平乱,太子算是老来得子年仅十五岁,并且只有这一个皇子,所以更加看重。
皇后生太子时难产早崩,太子自小都是在皇上身边长大,也因只有这一个皇子,出生时就被册封为太子,可见皇上对太子的喜爱。
云台殿是东宫前殿,一般太傅讲学和太子处理事务都在此处,所以温梵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云台殿。
宫人都守在殿外,邢南是太子近卫也在殿外,温梵便知晓殿下恐怕是因何事生气了。
邢南正急得原地打转,按理太子近卫该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殿下,可殿下下令让他滚出来他也没法不从。
于是见到温梵的邢南就像是猫见到了老鼠,两眼放光,直扑上来,“我机智的温梵啊,你是猜到我有难回来的吗,快去看看殿下吧!”
温梵一个侧身躲过了邢南的手,有小退一步,温和的开口,“殿下怎么了。”
太子慕弘泽虽是皇上的独子,却从未养成娇纵荒唐的性子,对待宫人也是和善少有发火的,像今日这般将所有人赶出殿外还是第一次,不免让温梵有些奇怪。
邢南犹豫着不敢开口,扫了眼四周,这次眼疾手快抓着温梵的手臂,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还是苏总管的事…”
温梵想将手抽回来却比不过邢南的手劲,只能忍着不适听他说完。
“昨日苏总管去了,今日上朝时相爷又提了前朝奸宦刘信的事,暗暗提醒皇上不可重用宦官,皇上当时到没有发作,不过听御膳房的说今日皇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可见还是气着了。”
“太子殿下在早朝为苏总管说了话,刚下了朝又被徐太傅说教,这下便是真的发火了,将所有人都赶出来了。”
温梵这下明白了,苏晋是皇上信任的人,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感情也是非比寻常。可惜,宦官掌权本就是众臣的心腹大患,不论忠臣,奸臣都见不得宦官与他们平起平坐,在他们心中太监不过是卑贱的奴才,只配供人驱使,这样的人怎么能和他们一起位列朝堂。
邢南见温梵发愣,着急的怼她,“温梵,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呀,你你你…”
温梵挣扎着退开,这邢南武功高强,力气也大,就是这头脑实在堪忧。她想着殿下,也不好同他多纠缠,退进殿内,火速关门,只留下灰头土脸的邢南,一脸不解。
“这到底是有办法没办法,怎么也不说一声。”
邢南回想起刚刚抓住温梵手臂的触感,想着想着又觉得温梵实在太瘦了,等有机会还是得拉她锻炼锻炼。
温梵刚关上殿门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茶盏砸落,“本宫说了滚出去,听不懂吗?”声音宏大,气势汹汹。
温梵默声,躲开碎了满地的瓷片,垂着头跪在慕弘泽身前,恭恭敬敬的开口,“参见殿下,奴才回来了。”
慕弘泽本是气急了,根本没有回头看来人,还以为又是宫人来劝阻便发火摔了杯子,直到听见温梵的声音才回过头,一时有些懊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转过身去,什么也不说。
慕弘泽不开口,温梵也跪着,不起身也不说话。殿内没有其他人,一下子安静的连呼吸也能听见。
没有一会儿,慕弘泽终于忍不住了,回过身来,“我不叫你,你就不会起来吗?”,他不再说敬语,可见对温梵的亲近。
说话声没有刚刚那般响亮,听着倒还有些委屈,可回过头看见温梵又心软了。
她本就比同龄人瘦弱些,近来肯定也没有好生休息,面色比前些日子苍白了不少,一点红润的气色也没了。
偏她还淡定的笑着,像是笃定了他定会先忍不住,让人气愤却又不能发怒。
慕弘泽扶温梵起来便抱怨着,“子衿,你都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父皇信任陈大伴时,他们便总说宦官乱国。可如今陈大伴都死了,他可有做过什么害人干政的事,为何他们还是不愿放过。父皇是一国之君还被他们如此强逼,是不是日后也要如此逼我。”
子衿是慕弘泽为她取的小字,那时太傅讲学恰巧讲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并非只有情爱之意,也能喻为渴望得到有才学的人。”
他那时年纪尚小,温梵还记得他转过头来看她的样子,幼稚又坚定,“这不就是阿梵吗,阿梵便是我的子衿。”于是给她定了小字叫子衿。
他说着激动起来,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慕弘泽眉眼与皇上相似,这么气愤的样子显得有些可笑。
太子读书明理,随皇上上朝也有多年。但他并没有经历什么朝堂的阴谋鬼纶,皇上有意锻炼他,可毕竟是独子,还是老来得子,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