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更高更重的是乌鲁克，也就是脸上带着白手印的怪物。”罗蕾莱嗅嗅空气中还没散去的味道，“乌鲁克闻起来像焦油，奥克闻起来像死鱼。”

吉姆利气喘吁吁，“我、同意你的判断，它们臭得和从来没洗过澡一样！”

奥克会洗澡吗？罗蕾莱望天思考起来。

“能闻到梅里和皮聘吗？”阿拉贡走在最前面，一路上他也嗅探了不少气味。但由于队伍里还有莱戈拉斯和罗蕾莱这两个感官极度敏感的家伙在，顿时显得自己闻出的东西不值一提。

罗蕾莱深吸一口气，大量污浊刺鼻的味道被吸进鼻腔。她只能皱眉忍耐着，试图从中找到那么一点熟悉的味道。

“一点，只有一点点。它们脚步加快了！”她仔细辨别出小霍比特人身上的烤面包味。

从闻到的味道来判断，他们一定被大量半兽人挤着。想想焦油死鱼夹心面包的味道，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复杂。就算一整天没有吃过任何食物，想到这里食欲也都消失了。

“那我们也得加速了。”阿拉贡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他立马加快了速度，直奔下一个山坡。

罗蕾莱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身旁的莱戈拉斯脚步一如刚踏上旅程时一般轻盈，“快点，吉姆利！”他回头看一眼被落在后面的矮人。

吉姆利感觉自己有点眼冒金星，他抹了一把脑门上哗哗往下流的汗水，“我感觉、我有点中暑了。”

“这不可能吉姆利，”罗蕾莱也回头看着他，“现在还没到三月份。”

“噢！这当然有可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吉姆利倚着自己的斧头，“山里来的小鸟，你要学的还很多呢。”他冲罗蕾莱摆摆手。

罗蕾莱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刚刚跳过一块岩石的莱戈拉斯听到这话微微一滞。小鸟？他好像曾经也听到过甘道夫这么称呼她。他嘴唇轻启，无声地念出‘little bird’，心里顿时得到一种愉快的满足。

这个称呼确实适合她。莱戈拉斯想到第一次看到她展开翅膀时的样子，在昏暗的矿坑里面那双丰满的羽翼仿佛一朵在他眼前绽放的阿尔费琳。

“两天！整整两天都没有停下来休息或者吃饭喝水！”吉姆利气喘吁吁地对最前面的阿拉贡喊道。

阿拉贡正盯着远处的土坡，试图从中寻找半兽人队伍留下的痕迹。听到吉姆利的抱怨声从身后传来，他头都没有回，“那么接下来还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直到我们救回梅里和皮聘为止。”

“什么？”矮人中气十足地大喊，“我们会累趴下的！”

“半兽人们可不会停下休息或者吃饭喝水，吉姆利。”阿拉贡眯了下眼，立马朝着有新鲜脚印的坡道跑过去。

“该死的半兽人...”吉姆利嘟囔着继续前进。

现在他们已经到达洛汗边境，这里的土地广袤开阔。除了层层叠叠的山峰需要费劲攀岩意外，没有其他缺点。虽然吉姆利认为这就是最大的缺点。

总之，如果要和雪山、矿坑、森林比起来的话，那么危险程度已经降到最低。至少不会再有人离开了，罗蕾莱暗自握紧剑柄。

波洛米尔临终交给她的宽剑正安静地躺在纳熙尔的剑鞘里，就如它的主人还在时那样。其实阿拉贡在送波洛米尔离开时建议过她不要用这一把，属于勇士的剑对于还是新手的她来说太过沉重，在遇到危险时反而会成为拖累。

罗蕾莱注视着在光线照射下泛着亮光的银剑，看到剑柄上刻着的‘刚铎’时还是决定留下它。波洛米尔的话萦绕在心头，她要代替刚铎走下去，代替波洛米尔走下去。

老实说，她没有身份为刚铎承担什么责任。但是仅仅是注视着这把剑时，她就会想起自己所背负的责任，它会提醒自己一路走来所见证过的勇气与荣耀、它会代替族群中的亲人和这片土地上流离失所的生命支撑她走下去。

但是阿拉贡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必须学会熟练使用这把勇者剑，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冷气重新席卷这片土地。

原本一路追赶的众人从汗水中解脱，却又不得不面对刺骨的寒风。

“我说，我们真的不能休息会吗？”吉姆利一脚踩空，从斜坡上滚了两个跟头下来。好在坡度很缓，矮人又皮糙肉厚。

阿拉贡揉揉眉心，此刻自己也处于极度困乏中。他总要担心奔跑时眼皮不要合上，好像一闭眼就会沉睡过去。

但他心里清楚，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都撑不了多久。别说从奥克们手里救出小霍比特人了，这个状态他们遇上大量奥克也许都自身难保。如今它们又多了萨鲁曼制造出来的乌鲁克助阵，胜算更是大大下降。

他叹一口气，望着逐渐漆黑到看不清的前路，“在这里歇一晚上吧，破晓的时候立马动身。”

话落，吉姆利立马原地坐下。他裹紧身上从黄金萝林传出来的精灵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