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只有实在饥饿的时候才会咬一小口填肚子。原本自己还以为是精灵的食量就这么大，现在看来并不尽然。

幽暗密林的王后早就回到了维林诺。也许在她离开之后，莱戈拉斯就没再吃过兰巴斯了。

天上隐约闪着几颗星星，四周除了吉姆利的鼾声以外一片寂静。

罗蕾莱好像回到还在黄金萝林的时候，那时她和莱戈拉斯也这样在夜晚看星星。只不过那时还身处犹豫和怀疑之中的她如今已经坚定了走下去的决心。

“睡一会吧，你们都该好好休息一下。”莱戈拉斯轻声说。

“你不累吗？”她好奇的问。

莱戈拉斯笑着转过脸看她，眼神微波荡漾。“精灵可以边跑步边睡觉。”

她惊讶地张大嘴。看见罗蕾莱这副样子他发出悦耳的轻笑，“你也可以试试看。”

罗蕾莱想象一下自己边飞行边睡觉的情形，大概不是撞到树就是从天上掉下来吧。她心有余悸地摇头，“...我还是算了。”

......

罗蕾莱感觉阳光打在她脸上。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透过树叶洒下来的日光，斑驳摇曳。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树下，影影绰绰间看到一个纤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她的身旁。

“已经日出了吗？”罗蕾莱揉着眼睛坐起身。却发现周围的景色不再是洛汗边境那片荒芜的山峰，而是一片片绿意——河谷？

鸟儿的鸣叫时不时从不远处传来，眼前是碧绿高大的树木、身下是柔软干净的草坪。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

她回到河谷中去了吗？

等等，她看向一旁的身影，“莱戈拉斯？”

柔和温暖的光芒洒在他的金发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他含笑看着她，羽毛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罗蕾。”

罗蕾莱觉得有些太对，却说不上来。“你怎么会在河谷？”很快她又摇头，“不对，是我们怎么会在河谷？”

精灵伸手俯下身，轻轻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那我们应该在哪？”

她一个激灵往后靠靠，“洛汗，我们不是在追半兽人吗？”

“为什么要追半兽人？”莱戈拉斯疑惑地歪头。

“因为梅里和皮聘被它们带走了，我们得把他们救回来。”罗蕾莱愈发觉得这里不对劲，可偏偏不远处的溪水声和空中时不时结伴飞过的白鸽都和记忆中如出一辙。

莱戈拉斯凑近她一点，“梅里和皮聘在夏尔，我们上个月还去看过他们呢，不记得了吗？”

罗蕾莱惊讶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精灵，他也和记忆里的一样。深邃的蓝色眼睛、漂亮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就连笑起来时嘴角旁的小坑都一模一样——

是酒涡，她在心中更正到。

他思考一会后了然道，“你又做梦了吗，梦到我们远征时的事。”

“梦？”

“嗯，”莱戈拉斯点点头，“你有的时候会梦到那时候的事。”

罗蕾莱并不认为这话可信。刚准备拉远一点距离时，就看见他轻轻勾住自己的手，“走吧，迷糊的小鸟，”这是她从未听过的柔软语气，“我们该回去了。”

“回哪？”她忽然发现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而且自己对莱戈拉斯的‘过敏’症状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精灵依旧用仿佛能化成一滩水的眼神看着她，“真是迷糊的小鸟。”

微风吹动茂密的树叶，带动一阵阵木香传进罗蕾莱的鼻子里。

“现在应该还是冬天才对...”她呢喃着。

莱戈拉斯握紧她的手，动作依旧温柔。“明天还要和甘道夫一起去刚铎呢，记得吗？”

看到女孩这副样子，他只好解释道，“阿拉贡和波洛米尔都在等着我们过去，几天前我们就收到了邀请函。”

“等等，你说甘道夫和波洛米尔？”罗蕾莱震惊的望着他，看来这里不仅仅是不对劲这么简单。

精灵冲她点点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罗蕾莱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对方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原本晴好的天空也飘起了蒙蒙细雨......

......

莱戈拉斯看着突然飘起细雨的天，细心地帮熟睡的几人将斗篷帽子都带好。

罗蕾莱低声呢喃，双眉微蹙。他轻柔地抹去女孩脸上的几滴雨水，“安心的睡吧，年轻的小鸟。”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莱戈拉斯时刻注意着山下奥克们的情况，也时不时安抚一下好像做了噩梦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