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罗蕾莱醒来之后才知道昨夜下过雨。她摸了摸湿漉漉的脸颊，发现斗篷帽子正戴在头顶。

“早上好，小鸟。”莱戈拉斯把箭筒背好，“昨晚你们睡着后下了小雨，我擅自帮你们把帽子戴上了，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不、应该感谢你才对...”她连忙摆手。

莱戈拉斯牵起嘴角，脸颊又出现那两个小坑。

这回罗蕾莱还没来得及更正称呼，就抢先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莱戈拉斯对她十分亲密，想到这她又感觉耳尖在发烫。

直到‘过敏’的反应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梦太过真实，连溪水声都同记忆中的河谷一模一样。也许是自己太想家了？她揉揉还有点晕乎的脑袋。

至于莱戈拉斯为什么也在梦里...罗蕾莱双手触电般捂住还发烫的耳朵。

她还记得带着凉意的指腹轻轻刮过耳侧的感觉，耳尖也仿佛还残留着莱戈拉斯指尖的温度一样。

“我真的该喝圣水了...”女孩喃喃自语。

一旁的莱戈拉斯好奇地凑过来，“在说什么？”

下雨后他身上的气味更加浓郁，罗蕾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开阔又茂密的树林之中。“不、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感觉。”

她不确定和当事人聊起过敏的事会不会不合适。但莱戈拉斯显然误会她口中不适应的感觉是指最近几天的长途跋涉。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快要追上梅里和皮聘了。”莱戈拉斯鼓励似的说道。罗蕾莱抬起头，措不及防地撞入他那双碧蓝如海的眼睛，又被其中坚定的意味所牵引，便郑重地点点头。

看见小鸟认真的神色，莱戈拉斯勾了勾嘴角。“很快，很快我们就能休息了。”

只要魔戒没被摧毁，他们就永远不能真正的休息。他很清楚这一点，并且相信罗蕾莱也清楚。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刚刚离巢的小鸟，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劝慰道。

身后阿拉贡传来呼喊他的声音。莱戈拉斯看一眼还呆愣愣的女孩，抬手想在她肩上拍拍的动作稍微停顿，改为轻拍在她毛绒绒的发顶上。

罗蕾莱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胡乱地摇了摇头，把梦抛到脑后去。

在她还小的时候，甘道夫也总是拍她的脑袋。也许这是外界一种长辈向后辈表示友好的方式，不过甘道夫的动作可没莱戈拉斯那么温柔。

她叹一口气，原来不管过了多久，想到甘道夫她还是会难过。

......

昨晚的一场雨洗净了灰暗的天空，午后的阳光恣意的洒在大地上，亮得刺眼。

“我还是能听到骑马的声音，”罗蕾莱看向一望无际的荒原，“而且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阿拉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许只是普通的牧民。”

他并非毫无察觉，但一路上这样的声音太多了，慌张的、疲惫的，他们也许是巡逻的军队，也许是逃跑的难民。

“别为这些事苦恼，罗蕾。”他像是在劝慰罗蕾莱，又像是在劝慰自己。

众人努力拉近和半兽人队伍的距离，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个平衡。阿拉贡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怎么能在不开战的情况下把小霍比特人们带回来。

莱戈拉斯依旧跑在最前面，有时回头催促一下最后面的吉姆利。

罗蕾莱突然想起来昨晚他说精灵可以边跑便睡觉的事情，就一直好奇现在都莱戈拉斯到底是不是还睁着眼。或者，精灵其实是睁着眼睡觉的？

罗蕾莱左手握成拳头落在右手摊开的掌心上，这就解释的通了！也许在他安静的时候其实都是在睡觉，这就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最前面的精灵丝毫不知道她心中想了些什么。莱戈拉斯专心地注意着敌人们的动向，还时不时去听一下罗蕾莱提到过几次的马蹄声。

太阳很快升到最高处，照得光秃秃的岩壁都有些发热。

“这样的日子还得再过多少天？”吉姆利支撑着自己的斧头，没有烤肉薯条，没有柔软的大床，没有浑身长毛的女矮人...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罗蕾莱叉腰喘气，“很快、很快就可以了吧。也许我们能在洛汗的城邦里借住一段时间呢。”

“希望他们那有烤肉和啤酒，”吉姆利又补充，“女矮人大概没戏...”当然，这句他没让任何人听到。

“烤肉？”罗蕾莱好奇道，“就像之前山姆那样，把新鲜的肉烤熟吗？”

吉姆利嘿嘿一笑，“我们矮人的烤肉可不一般，要先用盐巴腌然后架在大火上烤，还要淋一层蜂蜜，”他说到这拿出兰巴斯咬了两口，“滋滋冒油，香的不得了。那滋味，你绝对吃一次就爱上。”

罗蕾莱吞吞口水，也拿出一块兰巴斯咬下一小口。她重复一遍吉姆利的话，“希望那有烤肉和啤酒。”

“你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