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

眼看着欧若拉脾气起来没法收场，埃尔文已经拿不出没主意，手足无措了。结果是阿芙罗拉抬了他们一手——她人没出现，但是欧若拉前一秒还咄咄逼人的美丽双眼，下一刻风景就奖赏给了地面。她扣着大理石会议桌桌面干嚎阿芙罗拉的名字，哀求她够了快停下不要再放了。阿芙罗拉不停手她就要自残。可现在心绪紊乱的她如何调用的了秩序之章？

想通过自残来逃避？阿芙罗拉的秩序之章一开，她就像被切断了全身的筋腱一样，软在椅上，脖子耷拉着，连想闭紧双眼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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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你可以随意作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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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的声音毫无疑问来自阿芙罗拉。而埃尔文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总共也就那么一分多钟的时间，阿芙罗拉便撤去她的神力。可欧若拉却仍那么瘫着，似乎受到的凌虐，比上次阿芙罗拉捅了她半小时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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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在桌上趴了好久也没动静。那就是心理问题了，埃尔文凑近想解决她的心理问题，被她推开：

“我真可笑。被你们左一句委员长右一句的奉承过了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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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同志，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是你自己定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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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忘记了初衷——我不是为了你们而再造苏区的。我只是想为乡亲们报仇而已。一战的时候杀一个奥地利下士，27年开始消灭白军。到三十年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可以退休了。就算把你们帕拉迪岛建设成了社会主义模范区又怎样？你们人口这么少，没了巨人之力后，旧日本帝国随便派一支特混编队载上那么一两个乙种师团，拿下你们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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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长同志还是冷静不下来。埃尔文只能陪她一起失态——岛外的人口数以亿计，无畏舰早已经列装马莱以外的各大国海军中。其305mm主炮的杀伤力甚至超过超大型巨人。现在的帕拉迪岛尚且有3万可以被使用的无垢巨人，以抵挡敌人师团级的登陆作战，20年后巨人之力消失，而敌人带上飞机坦克火箭炮再来登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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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拉，你觉得我比斯大林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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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下头。你怎么敢把自己跟理论导师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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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理论导师，为何会不认同你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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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尔文的提问很有水平。一直很闹腾的委员长这下冷静了下来。斯大林在历史上是一个已经被定性了的人物。但是如今才1911年，他33岁，比埃尔文还小一点呢。离他的思想定型还需要那么十几二十年。至少也是德国革命失败以后……

如果她是对的，那斯大林为什么会不认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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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强处在魄力和行动力，也许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理论哲学不是他所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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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彼可取而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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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都懒得给了，欧若拉只舍得赏他一个白眼自己体会。与其费口舌告诉乡下的井底之蛙要有自知之明，还不如猜猜他从哪本古籍上学了这些酸溜溜的文言文。而白眼也是眼，白眼一样能看到埃尔文脸上的认真。埃尔文不是陌生人了，是和她进行过很多次思想碰撞的她的好学生。他的眼界井底之蛙仅仅只是被暂时的客观现实所限制。1912年元旦之前，帕拉迪岛的港口就能正式通航，和欧洲对接。

现在的埃尔文在布尔什维克内确实没有人脉。但后来成立的苏联的领袖，多半都是在国内战争中成长起来。如果有机会就把埃尔文送去欧洲，指不定，他还真能混出点什么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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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迪岛是个小地方。物产丰盈，民风淳朴。所需要面对的矛盾比外界轻很多。在外面，光是极其有限的粮食的分配，宗教还有民族这些你可能根本没听说过的亘古长存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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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思想一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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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若拉掰指头对她觉得棘手的难题如数家珍，却被埃尔文一句顺口溜呛的再列不下去。矛盾之所以亘古长存是因为在当下的历史时期，本就没有任何两全其美的解法，充其量是梁两害相权取其微轻。道理都是欧若拉告诉埃尔文的——生产力的发展才是解决矛盾的唯一正确答案。既然公平和发展不能两全其美，不妨思想稍微滑坡一下，放弃其一？

甚至这根本不是妨不妨的问题。瑞贝尔克所面对的敌人弱小的可笑。所以欧若拉可以玩公平公正模拟器。而苏俄以及随后的苏联所面对的，却是全世界的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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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后，欧若拉端正了她的坐姿。场面严肃到，连阿芙罗拉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做客，甚至没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