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汝阳对新侍卫夜烛表现出了明显的满意,明德帝当即同意汝阳将夜烛带回。
“日后你要忠心服侍公主。”明德帝像每一个普通父亲一样,叮嘱着女儿的仆从。
夜烛屈膝跪拜,忠心耿耿。
汝阳率先踏出殿门,夜烛跟在其后,太子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父皇面前,汝阳面向兄长行了个万福礼,“皇兄。”
可太子手上拿着纸帛,上书着几行字,似是极其兴奋地奔向殿内。
汝阳不大高兴,奈何细听了几句是政事,只好默默离开。
没有注意到身后慢几步的夜烛,将太子所说“父皇,儿臣对叶氏有对策了”听了个清楚,目色幽沉。
不得不说,汝阳公主对负责护卫的侍卫待遇极好,不仅有两三太监伺候,还有离汝阳最近的偏殿。
夜烛以为自己需要先到偏殿下榻,毕竟在宫内小公主不需要什么护卫的,得力的太监就足够了。
“夜烛,”公主的声音和公主的手同时将他扯住,“你要去哪儿?”
此刻临近用膳时间,小公主分明要进主殿传膳了,夜烛不知自己还有这方面的伺候之责。
他直接问了出来。
汝阳弯弯眼睛,“也不是不可以,日后你就随本公主一道用膳吧。”
夜烛想解释自己是在说殿下既是要传膳了他便也去休息了,可汝阳显然是故意误解。
周遭还有其他太监宫女对他冷目而视,似乎他说一句“不”来拒绝这莫大荣宠,他们就会上来像劈裂木材般劈裂他。
夜烛沉默跟着汝阳进了主殿。
小公主用膳也很好看,尤其是餐食堵住了汝阳的嘴时,夜烛觉得此时的小公主尤其好看。
“唔,”汝阳一出声,正经危坐的少年侍卫打了个激灵,“夜烛,你教本公主今日在养心殿上所演示的劈断木材如何?”
夜烛实话实说,“殿下若要练此功,起码需要十年苦修。”
“砰——”
夜烛瞳孔微颤,站了起来。
汝阳突然发作,将碗盘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能不能教。”她问。
夜烛也来了气,他勉强提醒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叶氏军营内,紧绷着下颌,“不能。”
“砰——”
这下汝阳将夜烛的碗也砸了。
“现在呢。”
汝阳虽然是夜烛认识的第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娘子,但夜烛必须要说,即便没认识其他小娘子,汝阳也定是世间小娘子里性子最坏的。
少年不愿改口,“无论殿下砸几个碗,劈断木材都至少需要十年功夫。”
他看着刁蛮的小公主,故意冷笑道,“不过殿下有砸碗的气性练功,什么功夫都练成了。”
夜烛以为汝阳会更加暴怒,他已经做好被汝阳遣走的准备,却见汝阳突然嘴一撇,直勾勾看着他,眼里越来越湿润。
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太监通传,夜烛心中一凉,这满地的狼藉和哭的委屈的公主,他本想着凭自己的能力,即便调离汝阳这边,去其他皇子那儿职守也没什么问题,尤其是下午那个太子。
可如今皇后以来,夜烛几乎想翻墙而走当自己不存在。
“母后。”汝阳跌跌撞撞扑进了一个贵妇人怀里,双肩一耸一耸,似是哭得极伤心。
皇后扫视一周,身边的掌事宫女走出一步,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公主的?”
夜烛看到原先对他冷目嫉妒的太监宫女全部变成幸灾乐祸,争先恐后地要来给皇后讲述方才发生了什么。
“启禀娘娘。”一个穿着精致平日里在主子前显然有几分脸的宫女战胜了其余人,她乜了眼夜烛,跪在皇后面前正要控诉新来的侍卫以下犯上。
汝阳突然从皇后怀中伏了起来,“本公主自己会说,要你这小人告状!”
一时间,夜烛与公主殿中的其余宫女太监都是一愣。
“母后,下人欺我,儿臣不过失手打破了一个碗,他们还要在您面前告二臣的状!”汝阳说的一板一眼,若非夜烛方才亲眼所见,或者说亲身当了被砸碗的示威对象,他绝对会信了小公主这番可怜说辞。
皇后想将汝阳重新压回怀里,汝阳却摇摇头,表示自己足够坚强,不用埋在母亲怀里了。
皇后悻悻收回手,自然把气就撒在了宫女身上,她低头瞪视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宫女,“本宫一日没看着你们,你们倒欺负到公主头上了?”
宫女哪知道汝阳公主会忽然颠倒黑白,大呼冤屈,“不是这样的娘娘,公主刚才,刚才……”
汝阳像抓到了把柄,“母后,她还要告我状。”
皇后没有第一时间表态,汝阳就立刻不可置信地从皇后身边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