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随
做什么?有时间多想想南郡的灾情,赶紧料理干净了,别惹你父皇生气。”
“哎呀我知道了。”江放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等沈贵妃说完,就迈步往外去。
出了宫门,高重忙牵马追来,江放翻身上马,随口问道:“谢致呢?”
高重目光躲闪:“啊,他啊,说是病了,今日都没去当值。”
“病了?怎么都病了?”江放轻哼一声,“你回府后去瞧瞧,平日里闷不吭的,关键时候还真能说点有用的,别病出个好歹来,南郡那边的事情本王还要问他呢。”
春日里草长莺飞,王府园子里的池塘里投了新鱼,谢致路过时找管家要了两尾,在卧房外垒起一个不大的水池,十分有闲情雅致地养起了鱼。
谢致环臂倚在门边,瞧着两尾活蹦乱跳的锦鲤在水池里东碰西撞,唇边不自觉地浮起笑意。
“哟?”来者的语气不善,上扬的尾音带着挑衅,“这不是咱们谢大公子吗?怎么今日没跟在王爷和高哥身边,倒在这看两条臭鱼?”
谢致扫他一眼,揉揉腕骨,没吭声。
旁边当即有人附和:“天问兄,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能跟咱们似的?病了,金贵着呢。”
宋天问走到水池前,抬手捞起一尾鱼,那锦鲤在他手里扑腾挣扎,他手上力道一松,锦鲤摔落在地上,干净漂亮的鱼鳞上沾满灰土。
“金贵?有用吗?巴结着高重往上走,到现在不还连个百户都没混上?在锦衣卫里吃闲饭,心思龌龊,看看他给王爷出的都是什么主意,倒卖官职。”
宋天问望向谢致的手腕,讥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锦衣卫早就不比二十年前,里面净是些混日子的酒囊饭袋,你去也正应景。什么时候把你这样的奸佞小人给下了诏狱,那才算锦衣卫重新......”
“宋天问!”高重拎着一包油纸包好的药,老远就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前两天让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有闲心在这挑拨是非,还不滚!”
宋天问悻悻地睨高重一眼,到底没敢跟高重硬碰硬,狠狠碾了一脚地上的锦鲤,忿忿离去。
谢致朝高重颔首,他侧过身子让出路,高重进屋后把药往桌子上一扔:“王爷惦记着你,让我来看看,没什么事儿吧?”
谢致平和地回答:“无妨,多谢王爷挂念,还劳烦千户专程跑这一趟。”
高重在他屋内扫视一圈,鼻中冷哼:“王爷还指望着你去料理南郡的事情呢,这俞随和那些富商算是立了功,赏也要给个说法,怎么赏才合适?”
“为首的要重赏,县衙的差事多了去了,王爷随便挑拣个官职赐下去,他们就感恩戴德了。旁的倒不必太在意,让当地的衙门上点心,生意上多通融些就罢了。”
高重摸着下颌,听完一席话,忽然伸手虚点点他的手腕:“还没好呢?”
谢致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轻笑道:“不妨事。”
谢致手腕上的伤是前日落下的。
那日永王大婚,他和江琅分开之后,一个人提灯往回走。
原本幽静偏僻的小路上,突然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群野狗,不由分说地扑上来撕咬他。
谢致身上没带什么防身的物件,当即拆下灯笼的手柄,朝最先冲上来的狼狗用力挥去。
那带头的狼狗被他一棍子打飞老远,其余几只冲上来的狗也被几脚踹出去。
谢致垂眸扫视着一群龇牙咧嘴的狼狗,稳步往前走。
狼狗被他那几脚踹的没了气势,低低的呜咽着,跃跃欲试却不敢上前。
可这时,忽然有口哨声划破寂静,那些狼狗像是突然得了什么指令,猛地朝他扑咬过来。
谢致当下抄起手柄,瞧准狼狗的动作就打,下手干净利落,没几下狼狗们就再次哀嚎着倒在地上。
谢致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他正要离开,忽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他猛地一个转身,可还是晚了一步。
木棍结结实实地从远处朝他飞来,转眼间已经近在咫尺。
他抬手去挡,那木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他手腕上,断成两半。
他右腕登时没了感觉,远处假山后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只狼狗一瘸一拐地朝假山后逃去。
没多大的功夫,谢致的手腕就肿起一大片,不能弯曲。
高重睨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这宋天问是个不好相与的,我是管不了他的。他刁难你,你大可以去告诉王爷,他还能忤逆王爷的意思吗?”
谢致笑笑:“小事罢了,哪值得惊扰王爷呢?方才听千户说要宋天问去查办些事情,是跟南郡有关系?”
“你倒聪明。”高重冷笑一声,“这次南郡的灾情算是压下去了,不过次辅不放心,要咱们去查查这俞随。你跟在王爷身边,咱也不敢使唤你啊,就让宋天问去了。”
谢致皱眉:“俞随?”
“俞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