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推背
奚和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但总归脚下踩上了坚实的地,身上的痛感也奇异般完全消失。
刚刚所谓的《霸道少爷爱我99次》和幻想图书馆又是什么东西?
她茫然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
夕阳西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井然有序地四散着,阡陌纵横的道路上分布着高楼大厦,还有老头老太太在公园热舞。完全是非常正常的城市生活图景。
只有战战兢兢的她格格不入。
挎着一个帆布包,不解又无措的奚和战战兢兢地往前迈了一步。
没想到就是这一步让她的世界再次陡然天旋地转,上一秒她的视线还和远处的众多人头平齐,下一秒强烈的推背感袭来,她还没从又一次剧痛中喘上一口气,摇晃飞驰着的视野画面就显示她已经在地上飞出老远。
左侧身体大片火辣辣的疼痛,一瞬间就湮灭在肩膀处肌腱被拉扯撕裂的排山倒海一样的痛楚里。
奚和甚至只能起伏微弱地小口喘息,她再次热泪盈眶,奄奄一息地想:
来人啊——我要是犯天谴了利索一点直接抓起来吧——知不知道什么叫杀生不虐生啊,我真是活够了。
一下午死去活来的经历本来就使她精疲力尽,她踏上这看似正常的街道上时所有的也只是违和感,甚至不敢细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好好一场午睡,突然爆改人类废物穿梭时空激战大眼怪,好像不细想就能在再次醒来看见她室友亲切的脸。
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然而她的希望在预料之内地扑空了。
很多声音焦急关切地在她耳边嘈杂响起:“姑娘别睡!诶!别闭眼”“谁家开车这么样式儿啊,给人小姑娘撞这老远——”“欧呦,造孽哦——”“大家有医生没有啊?啊?谁能帮这小女孩急救一下?”
她感觉到一双手好像是要把她扶起来,刚碰到她衣角就被人急忙拍开。
“现在不能挪动她,不然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还有一道极有穿透声音有力地响起,安抚住了周围一众人。
“大家请稍微离远一点!离远一些。不要压到伤患。我是刚刚的肇事车主,我已拨打120,我承诺会在这里等着这位女士得到救治,会承担所有相关责任!”
躺在地上血呼啦碴的奚和,朦胧感觉到遮住日光的人们散去了些,也隐约听清楚了身边人所说的话。
奚和:谢谢,尸体暖暖的,很安心,甚至觉得可以放心安息。
围观群众至此散去大半,奚和又听见那个肇事车主在拨通了一个号码后低声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少爷,刚刚已经帮您叫了另外一辆车,您可以先乘坐那一辆去学校。”
电话那端的声音奚和听不清,她还来不及在心底吐槽一下这充满古早玛丽苏味的称呼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她闭上眼之后无意识之后,电话也在三两句交谈后被挂断,她没有看到的是,远处交接的两辆车中间,有道轻飘飘的视线雪花一样落在她身上,随即又被毫不在意地转移开来。
奚和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更半夜,比她眼睛所收录到景象更先反射到脑神经的就是难以抑制的痛,密密麻麻从她骨头里泛出来,像是夜里涨上海岸的潮水。
她费力地眯起眼睛一看,左胳膊果不其然已经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右边胳膊放在身侧挂着吊水,僵得已经没了知觉。
观察了一圈后奚和得出结论,她现在在一个很高级的病房里躺着。
柔和的浅白色墙面低调又不失奢华地装配着半墙储物柜,她的床在靠窗的一侧,是两层的折叠架构,除了桌柜外床边空旷的一侧还有两张柔软的淡黄色沙发,床的正对面还有一张巨幕电子屏。
床边的小柜子上,一盏造型雅致的小触控灯微亮。
对一个病人来说这里的环境再舒适不过,但是她只想回到她寝室里那张一个滚都翻不完的带帐子的小床。
这是什么地方?平行空间还是什么架空宇宙?她又回忆起巨眼空间里最后所说的那句话,难道她也加入了老套的穿越大军?很可惜她现在根本理不出什么头绪。
但是她终于能保持五分钟之内没有遇见什么意外,到了此刻,她终于能有空闲,不再用疲于应对突如其来的坠落与危机,在一片寂静中,就着一盏如豆的灯火默默抽噎。
直到门被轻柔地推开,奚和还在仰面无声流泪,四肢摊开一动不动,好像在cos流泪猫猫头,只有脑袋两侧的枕头泅湿了大片。
奚和余光中瞥见一个人影逐渐靠近,但是仍然双目无神地躺着摆烂,一动不动地流着眼泪。
来人应该是个护士,不知道是见怪不怪还是心里素质太好,对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利索地把针头给她拔了,把吊针吊水什么的收好在托盘里,然后“啪”地一下把奚和床头的小灯灭了。
嘿——
其实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