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这公主殿下还真难缠啊……”

不过还是谢大人厉害，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把她给应付过去了。

“不回相府了。”谢随吩咐道，“掉头，往贺府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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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须臾，路面的积雪已到了脚踝，即使顾清影穿着牛皮靴子，也要小心翼翼。

因为走得慢，她被谢随遇上时，离开贺府才不过三百米。

谢随掀开帘子，道：“上车。”

顾清影没想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迟迟不敢动。

宋辰忍不住笑道：“怎么了，谢大人会吃了你不成？还是会把你卖了？”

被这话一激，顾清影才赴死一般地咬牙上了马车。

谢随的马车很大，即使里面放了张玉石雕琢的书案，两人坐着也还宽敞有余。

谢随一句寒暄也没有，张口便是：“去贺府做什么？”

这话问得奇怪，他又不是顾辞，凭什么管她做什么？

但这几日的谢随一直很奇怪，她都快要习惯了……

顾清影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从前送了他一个贵重玩意儿，现在得讨回来，能卖不少银子呢。”

外头的宋辰默默腹诽，这顾小姐好硬气，不顾丢脸也要把那东西收回来，却不愿意收谢大人的银票。

腹诽完才问：“谢大人，现在我们去哪儿？”

谢随道：“顾府。”

顾清影隐隐不安：“大人找我，不是为了送我回家的吧？”

“我有话问你，你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和前几日不同，这次谢随的声音冷冷的，似乎还有几分不耐。

“怎么跟审犯人一样……”

“萧清欺负你了吗？”

顾清影只能沉默。

这问题，她不能轻易回答。

谁知道他和侯爷是什么关系？

万一他们早狼狈为奸了，一旦她承认，没准谢随还要帮着侯爷来胁迫她。

谢随又问：“他碰你了吗？”

顾清影还是沉默。

不说话，也是一种答案。

看来安阳说的是真的。

谢随道：“我明白了。”

空气又凝滞了许久。

车内很安静，能听到马蹄踩在厚雪上、车轱辘碾过枯枝的声音。

“谢大人，民女也有一事不明白。”此事难以启齿，顾清影却是一定要问清楚，“这段日子，谢大人是在……戏弄我吗？”

谢随嗤笑一声，忽然越过书案，逼近了她，“真心还是假意，你感觉不到吗？”

周身局促，他近在咫尺，那股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浅淡却铺天盖地。

谢随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落下来，看进她的眼睛里。

一时间，顾清影连话都忘了怎么说。

所幸马车恰好在这时停下。

顾清影如蒙大赦地提醒他：“到、到了。”

“罢了。”谢随松开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语气冷硬，“你只需知道，我会让萧清给你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