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比起赵芳芳的自信高昂,赵溶溶此刻只觉得通体无力,她觉得有些恍惚,像做了一个梦。
太混乱了。
“赵芳芳,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乖乖待着放弃那些念头,要么我现在就把你囚禁了。”
赵芳芳一听忽然就笑了,她斜眼看着赵溶溶,“你敢囚禁我?就不怕把风声传到父亲那儿,你不怕风声鹤唳,惊动所有人。”
赵溶溶强装镇定,轻哼一声,狠下心来,“既然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都已经准备好了。早死晚死,我也得让你陪着。”
“来人!赵女郎要与阿姊谈心畅聊,今日就留宿宫中了!”
“赵溶溶!”
赵涿今天不知怎么两眼跳个不停,自从百里彦走后,事情就更多了。百里彦在去尚书省之前,曾找过自己,无非就是说些妄自菲薄的话,什么不堪为尚书令。
赵涿听了,安慰他相信自己,顺便把孙高岑从前的遵嘱也告诉他了。
赵溶溶如枯木般独坐在殿中,嘉嘉看在眼里十分心疼,上前蹲下和她说:“说不定她是在吓唬人的,给自己私通脱罪。”
赵溶溶摇摇头,除非她疯了。
嘉嘉抓住赵溶溶的手,眼里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要不让公子进宫!”
赵溶溶摇摇头,“哥哥不会信的,他一定会把赵芳芳锁起来等到她嫁给元康那天。”
“那我们去找太后娘娘!”
赵溶溶笑也笑不出,脸色难看。“娘娘又能干什么呢?她和我一样,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人烦心。”
赵溶溶突然想起那次赵稷给她写的信,或许那时他就已经在提醒她了。那这次,她该怎么办呢?这件事该告诉阿母吗?她不知道。但一个人她必须闭紧嘴巴,那就是元邑。
无论哪个君王都不会放过破坏他们统治的人,赵芳芳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肆无忌惮地告诉她。因为他们天生就是一条船上的。
如果孙高岑还在,她就毫不犹豫地冲进尚书省了。如果孙高岑还在,赵稷或许也不敢动手。
赵孙两家之中,赵溶溶只想到一个人,唯一的一个。
元邑也不是不知道赵稷的动静,两人暗中的较劲只是没放在台面上而已。他对一开始就对自己怀有戒心和防备的人一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开始,元邑以为他只是常守北部,心不在平城,起了些单打独斗、雄踞一方的念头。但没想过他还和幽州那群人联手了,元邑知道他必须得除掉了。
到时赵溶溶会怎么看他、两人又该如何相处,他不想想。也知道不该掺合进感情到这种事情上。
元邑来到宣光殿时,赵溶溶正在挑布料,元钰凝肚子里的孩子是藏不住了。她这个姑姑也想先给小侄子小侄女做点衣服。
事情太多,她下午刚和舅父密谈过,被他安慰,说他会处理的。
“我看她今天就待在你这儿吧!明日叫你阿母带回去。”
“舅父!”
孙鸿达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一切有舅父。”
赵溶溶知道自己的确能做得不多,她不能把所有精力浪费在这件事上。
“你要做衣服?”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她头顶,赵溶溶知道他又没让人通告就进来了。
“嗯。”
赵溶溶把手里的两块料子拿给他看,“哪个好看?”
元邑指了指白色那块,其实他觉得都差不多,只是看到白色就像想到了那天她穿着的袆衣。他指过后就转身换衣服了,赵溶溶看着他的背影早已出神。
直到元邑回身她还没收回自己的目光,等意识到了,也放弃了躲避,直直地看着他。
元邑过来后就单手搂住她了,赵溶溶手搭在他的膝盖,什么也说不出,如鲠在喉。
元邑见她神色黯淡,紧抿着嘴,“怎么了?”
语气都不经意地温柔起来。
赵溶溶咬下唇,“陛下!你听了后不要生气。”
元邑笑了笑,到底什么事,连看他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