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
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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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送亲队伍一路高举皇家的旗子,除非是打算造反,不然也真没人敢冒着株连九族的风险来打劫这路人马。
条件虽艰苦些,但也好歹一切顺利。
“终于到了,这鬼天气简直要了老子的命。”
“你就知足吧!你我好歹也就跑这一回,还有银子可拿,忍忍就过去了,咱车里这位美娇娘才是真的苦。”
“谁说不是呢,嫁到这鬼地方还不如出家当尼子。”
“住嘴!王妃岂是我等下人可议论的,你俩脑袋不要了?”
“噗哧,就这燕北王妃……也能算王妃?”
紧赶慢赶两个月,这支五十来人组成的送亲队伍终于看到了白河郡那道破破烂烂的城墙。
众人一路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开,一洗之前的沉闷,七嘴八舌的聊起天来,什么诨话都往外吐噜,丝毫不在意马车里的主子是否能听见。
舟车劳累萧月自是没有精力去计较的,此时此刻她只关心她那便宜夫君是否收到信了。
晓得快进城了,她用力推开厚重的车窗,往那白河郡城门的方向寻去,可还没等睁眼就又被阵阵风雪打了回来。
啧,原主这具身体不止弱,还娇得很。
明明都已经十九了,可脸上的肌肤还是嫩得能掐出水来,根本经不住这刀片似的寒风,才这一瞬就被吹破了皮。
顶好的皮囊,怪不得能入了东宫的眼。
“小姐,当心身子。”小焕从小便跟在原主左右,对这具身体最是了解不过,深深叹了口气劝道:“您且宽心,奴婢这就下车去瞧瞧姑爷派没派人来接。”
“嗯,你把这件大氅披上,快去快回。”自知身体不好,她也不再勉强,只得仔细交代着心腹去把事给办了。
等待的时间是熬人的,即便小焕才走了不到一刻钟。
她先前有多信誓旦旦,眼下就有多焦灼煎熬。越是即将揭晓答案的时刻,越是令人坐立难安。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还不等她细想,马车就猛地停了下来。萧月猝不及防往前栽去,一头撞进了个硬邦邦却干燥温暖的胸膛。
“你信上所言,当真?”
还不等她抬起头,眼前人率先开了口,胸腔起伏震动着,一阵酥麻顺着她抵着胸骨的鼻尖穿了过来,直击天灵盖。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低沉迷人,极具磁性的声音了。
来人的身份很好猜,自己再不济也还顶着个王妃的名头,能这么肆无忌惮闯入马车的,除了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外,还能有谁?
虽说原作里不曾提及燕北王的外貌,可这般好嗓音、好身材的主,想来长相应该也不差?
今日她若侥幸不死,那自然希望嫁的是个好看的,毕竟以她目前的处境来看,她还只能算作是对方的附属品,日后必定是要与之日夜相伴的。
“咳咳。”掩饰般的清了清嗓子,萧月快速整理好心情,抬起纤纤玉手虚搭在来人宽阔的肩上,缓缓将自己撑了起来。
可即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在抬眼见到人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被勾去了魂……
眼前人棱角分明,肌肤虽饱经风霜略显粗糙,但那五官却是顶顶的精致。是她最吃的高鼻梁薄嘴唇不说,那一双异瞳丹凤眼更是绝妙!
男人左侧眼珠子呈淡淡的琥珀色,看上去带着几分疏离,透着冷漠;而右侧眼珠子则是罕见的翡翠绿,背着光愈显幽暗,像一池深潭望不见底。
上辈子萧月在急诊见过救过的男患者数不胜数,顶流明星也是有的,但竟没有一个人的外貌能与其相提并论。
更别说眼下的大雍了,但凡有家底儿的个个被养得白白胖胖,家里贫困些的又大多面黄肌瘦,想找个身材匀称的都不容易。
东宫那位已经算是难得的好相貌了,但若和这人比起来,也就不太够看了。她估摸着原主那恋爱脑如果活着见到了燕北王,说不得就移情别恋了。
思绪越飘越远,还沉浸在视觉冲击里的萧月,压根儿没注意到眼前人越来越沉的面色……
楚无渊本就极度反感皇帝老儿硬塞给他的这个妻子,是东宫玩剩的不说,还落过子,不易生养。
现在又瞧见是这么个娇弱憨愣的主儿,心里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与愤恨。
若不是因为那封信,他决计不会眼巴巴的迎上前来。
他隐隐有种自己被人耍了的感觉,对眼前人愈发厌恶,不自觉用力捏住了那双还抵在他肩头的、不足他三指宽的腕子。
双眸一凝,冷声质问:“你,莫不是在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