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哈哈地啃饼。
云程说的,基本已经在他的猜测范围之内。
放的这条线,本想着起码一两个月才能看到点水上的涟漪。没想到这些人下手真够急的。
不过也是凑巧,竟然是阿姀无意之中将魏虢晖的好事打断了,白白替他省了一笔早就知道会被人贪污的钱。
她的铺面两三天便有了起色,果然是忌惮着一次性将两边都装好无人问津,聪明地只装了一边。
不过阿姀这个铲雪的工具确实好用。
在巡防营,衡沚叫人照着图纸做了几个,比铁锹一点一点铲更快些。
还别提什么砂土粗盐,铲雪的成本比起这两物来说简直微乎其微。
“要属下说,这次还是新夫人的功劳呢。”云程没安好心地笑着,“您这新婚燕尔,天天滞留军营,怎么也不好好奖励……啊!”
人狂果然没什么好事。
衡沚回头,见云程一只脚卡在地上的洞里,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主子,求您拉我一把,这洞好深啊!”云程挣扎了几下,连脚踝都深深卡了进去,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是挺能编排的吗,奖励谁啊?”衡沚端起主子的架子来,居高临下地嘲讽云程。
除了云鲤是母亲徐氏收养的,云程和云从都是从小和衡沚一起长大的。抛开身份不说,也如同手足一般亲密。
所以凑起热闹来,衡沚也格外缺德。
“我错了主子,是我多嘴。”云程果断认怂了,因为他忽然发觉洞里有什么在咬他的脚。
衡沚搭了条手臂过去,云程自己借力将腿拔了出来。他蹲在地上,奇怪地往洞中看去。
“做什么呢?”衡沚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人仍在跟地上的洞大眼瞪小眼。
云程伸手进去,触及毛茸茸的一团,果断伸手抓了出来。
是一窝小兔子。
这一下子给小侯爷看乐了。
白的两只,灰的一只,都巴掌大一点,惹人怜爱。
衡沚凑过去看,那白兔便翕动着嘴巴,将他的手指舔得濡湿。“行,那你就把这窝兔子给你侯夫人带回去吧。”
他想起了初见那日,要不是用银锁将阿姀捆住了,以她的能力毫不夸张地说能比兔子跑得快。
这种小东西,她估计会喜欢。
于是——
阿姀望着面前笑得憨厚的云程,忽然对这整个宅子的人都看不透了。
这几天赵姑姑见了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她也不说。
云鲤这小丫头也每每盯着她嘿嘿地笑,无缘无故地。
今日云程也是这样。
叫人下降头了吗?
“有事吗?”阿姀试探性地问道。
铺子中的装饰都基本做完了,周嫂子为了补扫雪那天阿姀一人照看,强烈要求她回家去写喜联和福字。
这不正碰着天气和暖,就在院子里写。见云程如此,墨都差点落在纸上。
兔子又不会叫,所以阿姀也没发现。
云程从身后将三只兔子拎到她面前,得了新夫人毫无形象地微张朱唇,一脸惊讶状。
“这是哪儿来的兔子?”阿姀连忙放下笔,腾开红纸将兔子捧到桌上。
云程这小子不会抓兔子,揪着耳朵一直拎着,给阿姀看得挺心疼。不过三只兔子的后腿倒是都用布条绑住了,也不会跑掉。
“夫人猜猜,这是哪儿来的?”
阿姀见他献宝似的,不由低头又仔细看了看看方才的布条。
这布的材质让阿姀觉得熟悉,触感更熟悉。
上面的暗纹……
“衡沚跑到塞外就是去抓兔子了?”阿姀实在没理解,长眉一收,露出奇怪的神情。
不就调戏了他两句么,宅子都不要啦上外头抓兔子玩?
这话将云程问得一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这……主子只说了带回来给夫人,无所谓炖了还是养着,别的属下就不知道了。”
阿姀摸着兔子,手指也让这小东西舔得濡湿。
唔。
炖是不能炖的。
就这么一点,三只也炖不出肉来。
“对了。”她想起另一桩事来,“吴掌柜的儿子要办喜事,正选在上元那天,这不是你主子照顾我生意才来找我的吧?”
“这真不是!”云程立马反驳,“主子跟吴掌柜也就见过几次,对他家里事不熟啊。”
哦,阿姀点头。
所以是承认了故意让吴掌柜把铺子盘给她了是吧。
云程见新夫人微微眯着眼,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你明日叫他回来一趟,我有话必须跟他说。”
完了,瞧新夫人沉思的样子,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