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
间隔,平日都是吃粗粮为多,细米白粥也不是每日能吃上的。
偏生谢兰身子不好,又不能吃得太差。
杨氏将两只鸡腿平分给姐弟俩,谢兰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伸爪去拿点心,被杨氏拍开。
杨氏笑呵呵道:“瞧把这孩子急得,吃完了饭再吃点心,当心又吃腻住了咳嗽,衣衣也快吃。”
谢姊衣没动筷,突然开口商量道:“啊娘,下次你和阿爹去镇上卖酒,也带着我罢?”
杨氏没来得及答,倒是谢老四先接着她的话笑道:“衣衣想去镇上玩么?可是你弟弟没个人看顾,不好把他自己留在家里。”
一家人的视线顺着谢老四的话都朝谢兰看去。
谢兰扒了一口玉米粥,抬头见姐姐正轻飘飘地看着他。
他忙咕噜咽下嘴里的粥水,说着谢姊衣提前教给他的话。
“阿爹阿娘,你们带着姐姐去罢,姐姐多少也能帮阿爹阿娘分担一些。兰儿现下年纪小,帮不上忙,但是也不想拖累爹娘,你们明日放心去,兰儿乖乖待在家里,不会有事。”
谢老四和杨氏闻言脸上不仅有所动容,还诧异自家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一番体贴话来,一时欣慰不已。
谢兰暗暗看向姐姐,谢姊衣满意地拍拍他的小脑袋,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了他。
词儿背的不错,加鸡腿!
平日去镇上卖酒,谢老四负责送酒,杨氏负责看摊子记账,生意不好时,谢老四一个人送倒也忙得过来。
但要送的酒多时,却总是要被买家抱怨几句送得慢,若多一个人帮忙,倒是正正好。
谢老四还有些犹豫,毕竟女儿才八岁,还是个姑娘家,总是有些顾虑。
杨氏笑呵呵道:“临近中秋佳节,镇上许多户人家都有意订咱们家的酒,就咱们俩,着实有些忙不过来,不如就带着衣衣,我给她做个兜帽,不过是小孩子,以后长开了,旁的人也认不出她来。”
春鸢村里民风淳朴,没有抛头露面那一说,只是镇上却是不一样的,规矩繁多,未出阁的姑娘少有出门的,更别说出去做生意一说。
谢老四吹了吹碗上的热气,说不不出话来,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是他没本事,生得两个这样懂事的好孩子,却给不了他们什么好的。
谢姊衣看出端倪,给谢老四和杨氏一人夹了一块鸡肉,笑嘻嘻地打破这不能言语的氛围,“那就这样说定啦,阿爹阿娘快吃罢,待阿娘的兜帽做好了,衣衣就跟你们一起去镇上。”
杨氏点点头,暗暗在桌下踢着一脸沉肃的谢老四,好不容易给孩子们吃着点子荤腥,也该高兴些。
谢老四一扫面上阴霾,也咧着嘴笑,夸两个孩子懂事。
随即又嘱咐着谢姊衣若是去了镇上,要注意何事。
镇上说大不大,却也小不到哪儿去,青天白日虽说太平,但若碰着了拐子与那不讲理的客人,小孩子家难免遭劫。
莫大雨势渐停,入了秋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意的,蝉鸣声几欲消失,徒留被秋雨摧残后的几声寥寥哀鸣。
火焰在堆砌起来的小坑里冉冉升起,衣衣和家人吃过晚饭,在院子里烤火。
远处两个模糊的身影愈行愈近,大老远便能听到五婶婶中气十足的声音。
“四哥四嫂、衣衣、兰小子,看这是谁来了?”
谢姊衣抬头看去,阿爹的五弟妹,也就是她的五婶婶,正搀着祖母慢慢走来。
谢老四和杨氏起身相迎,衣衣牵着谢兰跟在后头。
谢老四上头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再有一个弟弟,便是五叔父。
叔父为人老实,只是娶的这个五婶婶梁氏,尖酸刻薄,心术不正,不是个好相与的。
果然,刚将人迎进院里,一家人屁股还未坐稳,梁氏已经盯上了谢姊衣,目光像是打量货物一般打量她。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真是一天一个样,衣衣已经长得这般讨喜了。”
杨氏端了一壶热米酒与一大碗地里收来的花生来,递给梁氏和祖母。
“没什么好招待的,这热米酒暖身,也喝不醉人,阿娘和五弟妹可别嫌弃。”
谢姊衣拉着谢兰给祖母问好,祖母笑容慈祥,只是老人家看起来却像是有心事。
谢老四道:“弟妹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梁氏哎呦一声,突然搬着凳子坐到谢姊衣旁边,拉着她的手眯着眼笑:“恭喜老四呀!”
杨氏与谢老四对视一眼,不解道:“弟妹这话是何意?”
梁氏笑着,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衣衣,先说了祖母的事情。
“母亲今日老念叨着想见老四,我想着母亲是该马上得到四哥这边来了,就顺便将母亲送到你们这里来了。”
谢姊衣将手抽出来,给谢兰倒了一杯米酒。
祖父于前几年去了,独留祖母一个人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