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
待谢姊衣行完礼,姜檐又对梁王道:“她名谢姊衣,是长宁街酒馆的掌柜,梁王昨日派人去那家酒馆买的酒,应当都是她所酿造。”
梁王视线还定在谢姊衣脸上,他道:“小丫头,你可会酿酒?”
谢姊衣并不打算否认,大方承认道:“是,我会酿酒,经我手酿出的酒,市面上绝对不会有。”
梁王看向姜檐,姜檐道:“谢姑娘,梁王想与你谈一桩生意,不知你可有兴趣?”
谢姊衣看向姜檐,也不管梁王如何想,直截了当道:“自然有兴趣,既然是梁王与我想谈生意,那么还请姜公子暂且回避。”
此话一出,姜檐原本带笑的眼眸突然像雪覆冰面一般寒了下来,而梁王微微有些惊诧。
一个市井出身的小姑娘,这般胆色言语,不像一个小姑娘,倒像是披着孩子面皮的生意行家。
梁王倒是没有怪罪之意,望向一边面色深沉的姜檐,安抚道:“公子近日为本王鞍前马后,还未好好歇息,不如现下先回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待本王与这位姑娘商谈完生意,本王再请公子喝一杯。”
姜檐眼底的冰寒退去,淡声道:“王爷言重了,我那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梁王颔首,姜檐转身出了房间,阖上门的那刻,姜檐长睫下眼眸幽深,直到方才谢姊衣叫他出去那一刻,姜檐才反应过来谢姊衣此举是什么意思,原来谢姊衣一直都是故意的,故意装作讨厌他,故意装作不在乎这桩生意的样子,将他背后之人引出来,又出言将他踢出局外,姜檐想起谢姊衣那张幼小无害的面庞,小门小户的农家女,竟有如此心计。
姜檐在门口默了片刻,迈步离开。
房内。
梁王早就派人查过谢姊衣,如今看出谢姊衣的不同寻常,他便开门见山道:“宁国冶铁之业炉火纯青,但地处荒凉,多有旱情,宁国举国民众都好饮酒,偏偏他们的国家酿不出酒来,所以,本王看上了他们所造的兵器,而宁国,需要我们的酒。”
谢姊衣心下了然,原来如此,朝堂二王争权,一旦兵戎相见,必要大量兵器,只是这梁王能在此时与宁国搭上线,怕是梁王给宁国许下了什么,否则让朝堂众臣知晓,说不好便是两国开战的大事。
既然是易物,那么就没有金银上的交易,谢姊衣直白问道:“王爷与宁国易物,那我赚什么?”
梁王道:“本王不缺钱,按比市面上一倍的价格给你,但是本王所要数量之多,恐怕你这丫头不敢接下。”
谢姊衣微微一笑,道:“还请梁王说说,你所要的数目,是多少?”
梁王道:“一万坛。”
谢姊衣闻言确实有瞬间的犹豫,她空间里的酿酒作坊马上升级到中级了,一万坛虽说她能够借助空间加速时间,但需要一直待在酿酒作坊里,到时一定会引起谢老四和杨氏的怀疑,若是被发现,她也不好解释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酿出那么多的酒,谢姊衣若有所思。
梁王看出谢姊衣面上的犹豫之色,问道:“怎么,酿不出来,还是说有其他困扰?”
谢姊衣想起日日与她在一起的谢珑儿,瞬间有了头绪,谢姊衣道:“一万坛,我可以给王爷,不过,你得先付于我七成银钱,毕竟这一万坛不是小数目,我买原材料也得需要好些银钱。”
梁王见谢姊衣答应的轻松,反而起了谢疑心,“小丫头红口白牙,本王怎么知晓你是不是在诓骗本王,虽说本王不怕你跑,但本王的时间,照样耽误不得。”
谢姊衣道:“那王爷想要我怎么证明呢?”
梁王思索了片刻,道:“三日之后,拿出一千坛酒,本王就相信你。”
谢姊衣眸色一按,这梁王果然在暗地里查过她,这个月月底刚好酒馆和风雅小楼里的酒都卖光了,加上这一千坛,她大概得酿三千坛出来,谢姊衣想,若不然先将酒馆的生意放一放,倒是也来得及。
如此想,谢姊衣一口答应:“好,就按王爷所言,一千坛,三日后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