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策
梁王轻笑:“本王以为是上上策。”
姜檐并不赞同,将其中利弊细细道来,“王爷手上拿着圣上的一道圣旨,虽已是胜券在握,表面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但如今敛王势大,王爷有没有想过,一旦敛王逼宫,又该如何?”
梁王道:“他造反本王就有名头除掉他,岂不是正中我下怀?”
姜檐话间并不留面子,直言道:“敛王一旦造反,我们控制不了他。”
梁王脸上有些难堪,但姜檐说得确实是事实,敛王的势力远比他们厉害,“可我们此举岂不是与敛王行事无异?逆反之举,就算本王成功了,也要背负骂名。”
姜檐一派无谓之态,“成王败寇,王爷坐上那个位置,由不得他们不服。”
梁王坐在桌边,有些动摇之色,但还是顾虑颇多,“可公子想过没有,若是此计策不成,不是白白给敛王做了嫁衣,敛王的名声如今已经毁了,若是借着此事翻身,又该如何?”
姜檐面上略有不屑之色,“就算他本事大,也不必让他活着回京,毕竟战场凶吉难测,骨枯黄土之人大有人在,不差他一个。”
梁王又道:“若敛王识破我们的计策,不肯前往迎战又如何?敛王可是顶着贼子的名头,百姓也极为唾弃他,他若将计就计借着这名头就是不出京,本王总不能将他架着去战场罢?”
毕竟他那个弟弟敛王,可是及其不要脸,梁王心里没底,道:“依我看,不如老老实实保住十四皇子为上上策,成大事者,不在一时之利,这千古骂名,还是不沾染的好。”
梁王做事太过瞻前顾后,此计虽有风险,但值得冒险一试,姜檐淡淡道:“王爷不必如此担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事我会帮王爷一手筹谋,有何所……”
梁王打断他,“不必多说,公子危机感着实重了一些,就按本王的计划进行,那敛王师出无名还能杀了我不成?”
姜檐见梁王一意求稳,也不再劝说,只道:“王爷自有筹谋,那我便不多言了,告辞。”
梁王眼神落到姜檐身上,“你要去哪儿?”
姜檐道:“我去盯着谢姊衣,那小姑娘尖得很,盯着她,我才放心些。”
梁王也无事让姜檐做,便摆手道:“那这边就交给你,朝堂上局势混乱,本王不能离开太久,今日便回去了。”
姜檐颔首:“王爷一路顺风。”
……
小雪瑟瑟,天地为素装。
酒馆。
萧掌柜前脚将谢姊衣送上楼,便看到姜檐后脚进了酒馆。
萧掌柜道:“姜公子,我们姑娘说了,若您来的话便告知您一声,以后酒馆不做您的生意,实在是抱歉。”
姜檐微微挑眉,神情很是不解,“这天下,还有不做人生意的店家?”
萧掌柜道:“这我就不知晓姑娘怎么想的了,实在抱歉。”
姜檐略带着笑意,“无妨,不做我生意便不做我生意罢,但可否告知谢姑娘一声,就说我有事找她。”
萧掌柜一想,谢姊衣只说不做姜檐的生意,确实没说不见姜檐,如此,萧掌柜道:“姜公子稍等,我去问问姑娘。”
萧掌柜上来敲门时,谢姊衣正在空间里酿酒,听到萧掌柜隔着门叫她,谢姊衣不予理会,谢姊衣经常进了房间就不再理会人,萧掌柜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以前还担心谢姊衣出了什么事情,强行打开门进去,房里却没有人,接着谢姊衣便嘱咐萧掌柜以后若是叫不应,便不要管,萧掌柜虽然觉得奇怪,但想着可能是自己不注意时谢姊衣离开也未可知,从此便没有再管过。
此时听不见房里的谢姊衣有动静,萧掌柜自觉地离开,下了楼,姜檐果然还在等着,萧掌柜走上前去道:“姜公子若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改日再来罢,姑娘有事在忙,这会儿怕是下不来。”
姜檐奇怪地看向楼上,楼上并未有酿酒的地方,谢姊衣除了酿酒,也没有什么好忙的,她日日待在上面,那些酒是怎么来的呢?
萧掌柜见姜檐没有要走的意思,委婉道:“我还要去算账,姜小公子没什么事情,便先回去罢。”
说罢,萧掌柜自顾去忙去了,姜檐看着楼上,眸色几经变幻后,转身离开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