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开端
餐厅门口,苏韵韵和钟之芝借口说出来吹风,逃离了可怖的饭桌。
两人并排靠着墙。苏韵韵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出神。
那是个独苗,偌大的江边只有它一个瘦瘦矮矮的,也正因此,它的树枝上都光秃秃的,和别处绿叶茂盛的大树大相径庭。
这时,两个小孩打闹着路过,看到那棵小树,小孩围上去,伸出手拽弄着它的树枝,使它为数不多的枝叶再次脱落。
“芝芝,你看那个小树,如此的不合群。它拼了命地长啊长,想要长得和别的树一样高大。但是即使努力了又怎样,这是命啊,从出生就注定了。而那两个小孩,他们玩弄着小树,只是他们不知道,小树也是有感情的。正因为他们的无知,小树变得伤痕累累。”
“就像一张纸,你把它揉成团,之后再补偿,将它展开,殊不知,那皱纹却是永远无法去除的,谁都不行。”说着,她抬手。纤细白皙的手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有一丝没有血色的灰白。
“姐......你怎么了?”钟之芝有些震惊,刚想安慰,苏韵韵又说:“芝芝,你说,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无知的大人啊。”
不等回答,她回首走回包厢。
——
翌日清晨,苏韵韵来到教室,却发现教室里早已经有了人。
是万榕。
他来的好早。
苏韵韵走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埋头在书包里若无其事地翻着东西。
怎么办,有人在。
过了许久,她还是转过身,看着万榕,说道:“你好,新后桌兼同事,苏韵韵。”
万榕被这架势弄的一头雾水,缓缓地举起手,打了招呼:“额,你好,万榕。”
“这样,同事,我昨天晚上通宵复习了,作业没写,今天就不交了,别跟曹老师说,就当你不知道。行吗?”
不等万榕回答,苏韵韵说:“就这样说定了,我欠你个人情,有事儿随时找我。”
话罢,苏韵韵急忙转回来。
这样说,要紧吗?
——
中午,食堂。
“苏,咋了,干嘛不吃?”祝夏看着苏韵韵盘里堆满的饭菜。
“啊,哦,我在吃啊。”说着,将筷子拿起,夹了一下,放进嘴里,象征性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祝夏一脸鄙夷,放下筷子,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道:“苏,你确定没事儿?我咋这么不信呢。没事儿的人会吃一口空气还咬几下再吞?你是最近牙口不好了?吃空气还要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你这牙,嘶......我估计哈,是废了。”
听了这话,苏韵韵的两颊也顿时染上一片粉红:“嘿呀,别闹。跟你说吧,就今天早上吧,我......,大概就这样,你说,我这还怎么见人啊,堂堂一个课代表,向别人求助的时候像个大sx,这叫我还怎么混下去啊!”
“嗨,就这事儿?也就你会觉得吧?呵,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儿子......唔唔!唔......”
苏韵韵急忙上手,捂住了祝夏的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苏韵韵?!你干嘛!我又咋了?老娘招你惹你了?嗯?不会......真是因为你儿子?”祝夏戏谑地说。
“喂喂喂,祝夏!给我点面子!你这么说,影响多不好!而且,我儿子好的很!别污蔑他!”苏韵韵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诶呦,我说怎么了?不就是个偶像嘛?不就是个妈妈粉?又没事儿,我也有啊!还有,放心吧,你儿子不会塌房的。说到这,我儿子最近的内个表演看了没,酷帅炸!妈妈为你骄傲!还有新翻唱的那首歌......”
苏韵韵低下头,叹了口气,这婆娘,还没完没了了。
——
回到教室,苏韵韵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天花板。正想休息会儿,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盯着她。
操!苏韵韵猛地抬起头,看着身后一脸无辜的万榕,嘴角挤出了个微笑,然后僵硬地转头,趴在桌上,将头埋进臂弯里。
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早上像神经病一样和万榕说话,中午遇到祝夏疯狂的讲述着她儿子的诸多“光辉事迹”,好不容易摆脱后,还在路上撞见散步的雪姐一行人,被使唤着去当了苦力,回来刚想休息下,又看到这个傻大个儿,被吓到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怎么我烦的东西都在今天给遇上了,真服了!
操。
苏韵韵有些疑惑地转头,对上了万榕的目光。她立马别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好尴尬。
不对,他刚才看我的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好像带着一点......嫌弃?
应该不会吧。
少顷,苏韵韵直起身,拿起黑笔,看着作业,五分钟过去了,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