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闯重华（2）

街头的喧闹声，透过窗传来。

她们虽坐在二楼，可还是能清楚听见外头的喧嚣声。

依依正倒茶，并将茶盏递到她手边，抬头一看，只见她侧着脸，出神地望向窗外。

脱了斗笠的独孤璃，露出一头黑亮的长发，风拂过发丝在空中飘起，像柳丝般轻柔，鬓间围着一串梅花形态的金饰，眉心镶着一颗银宝石。

“我们少主生的，那可真是一个好看。那书卷上是怎么说来着？万花丛中过......哎呀，后句叫什么来着......我竟给忘了。”

独孤璃脸朝她，眉心的银宝石随之转动，在微光下一闪一闪的，独孤璃勾起嘴角，将她递过来的热茶一饮而尽，然后吐了两个字：“贫嘴。”

“小的又没说错，刚才那小二，难道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独孤璃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刚眼神都出魂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依依话到一半，立刻就被食物堵住了，她嚼了几口，觉得挺香甜的，咽下去后又准备接着说，独孤璃又拿起一块塞进她嘴里：“吃的还不能堵着你嘴了。”

依依含糊说道：“偶说的稀实化......”独孤璃看着她嘴边，还夹着半块糖糕，噗呲一笑，依依也笑了。依依拿出那块糖糕，再咬了一口咀嚼后咽下，喝了一口茶，再将剩下的全部放入嘴里。

独孤璃望着窗外的天，默默说着：“我可还真从未见过，阳光如此充裕之地。”

她侧过身，靠在栏杆上，感受阳光的暖意。

“是啊，可您这样私自跑出来，长老若是知道了，我......”

独孤璃转过头来，如虎一般的眼神盯着她看。

“......可就完蛋了。”依依瞥开目光，拿起桌上的吃食塞进嘴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什么话都没说过。

“我都多大个人了？总不能老是只呆在姑姑身边吧。再说了，这是咱们第一次踏出仙梦来到重华，不玩个痛快过过瘾，何其可惜？”

“可......”

独孤璃起身，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搭着她的肩道：“别可什么可的了，本来这趟出来，姑姑就是让我见世面的。毕竟咱们寒雪一族，早已避世多年，若不是几个月前收到那封信，又怎会出来？而且，姑姑那么疼我，她才不舍得怪罪呢。”

依依盯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在角落饭馆休整了不一会儿，便继续上路了，正确来说是接着游玩。她们在街上逛着，对于一个外来人，她们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就连原本吵着要回去的依依，也渐渐被感染，投入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小姐，您看这个！”

经过一摊位时，依依拉着了独孤璃，她取了一个凤凰图案的小样给她，那是一只金色凤凰。独孤璃凑进闻了闻，有一股香甜的味道，灌入她的鼻腔之中。她觉得很新颖，问道：“这是什么？”

摊位上的老人回答她：“这是糖人，姑娘们没吃过吗？”

依依连忙道：“当然有，只是我们小姐问的是......”

“这是凤凰吧？”

独孤璃转了转手中的糖人，仔细端详。

“是啊。”

“可我怎么觉得小了。”依依看着独孤璃，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老人却一脸理所当然：“因为这是白凤凰啊。”

“何解？”

“姑娘是外来人吧？不曾听说过，这封鸣上关于白凤凰之事吧？”

“正是。”独孤璃也不撒谎，直接告诉他。

那老人来了兴致，同她们说了许多。

“相传，这凤凰是封鸣上的灵兽，从上古时候开始便一直守护着这片大地。人们普遍认为这凤凰是金色黄色的，但这只白凤凰却不同，不仅颜色不同，连身形也不同。凤凰一般都是五六尺甚至到一丈高，可这白凤凰却只有二三尺。可你别看它小，这只小凤凰可是凤凰群之首，白色代表纯洁无暇，更是代表新生、至纯至善的守灵兽。”

独孤璃好奇一问：“那怎样才能见到这白凤凰？”

老人笑笑摇头，“这白凤凰不曾现于世，不过......”

依依追问：“不过什么？”

“白凤凰生性冷淡不近人，特立独行千年都不曾一现，更不同于其他神兽，更是绝不会认主。可我记得祖辈曾言，千年前他见过白凤凰，是在那场大典......”老人说到高潮段落，突然就停了下来。

两人齐声问：“然后呢？”

老人捋了捋胡子：“啊不可说，不可说啊。”

独孤璃不满道：“怎么不可说了？您这故事才说一半啊，哪有这样的。”

老人呵呵道：“对不起啊姑娘们，这我真不能说，若是给他人听去了，我这老命可是会不保啊。”

“为何？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