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
没有恼人的目光注视,阿刁很快擦拭完成。
可却在替他将衣服该上时发现他腰侧竟有一处剑上,伤口虽不大,但疤痕极深,她不由得伸手抚上。
“是不是很奇怪?”谢知非感受到她手的触碰,转过头来说道。
阿刁点了点头,“怎么受伤的?”
谢知非坐起身子,袒露的胸膛让阿刁再次转过头去,无奈之下,便扯过衣带将衣服系好。
“这是我刚从药王谷回将军府后受得伤了,外祖母心疼我,决定将家业交予我来打理,可却惹得我一位表哥记恨,于是,便有了这处伤疤。”他轻笑着,仿佛根本不当回事儿。
“那他们知道吗?”
“谁?”
“你祖父。”
谢知非摇了摇头,“没必要,弱者才会摇尾乞怜。”
“那是你的亲人呀,他怎么下得去手。”阿刁不解。
“在利益面前,一切都不是阻碍。”他一脸镇静,仿佛早已看破。
阿刁不懂为何亲人之间也会下次狠手,问道:“谢玄不在?”
“说来话长。”
还记得那日,他刚住进外祖家,便被告知,他便是家中产业的继承人,外祖母交待他第二日开始看账本,待他心中有数后,便会通知族人前来。
那几日,为了勘探产业,他独身一人前往铺子巡查,到铺子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之后,便准备回去,走到一半就被几个黑衣人拦下,他虽有暗器,但仍旧受了被人偷袭,这伤疤便是那时留下。
自此后,父亲便派了一群侍卫前来,其中就有谢玄。
如今忆起,倒真是恍如隔世。
“那你上回遇刺……也是那人所为?”阿刁试探着问道。
谢知非点头,自父亲派人来以后,他便知晓,父母大抵是知道了,知道了但却没有任何动作,想必是要他自己做主了。
虽说他吃了亏,但也没让那人尝到甜头,派出的人全部丧命,无一生还。
回府后,为防自己的身手泄露,他只说被一名神秘的侠客所救,晕过去后,醒来便见到满地尸首,府中之人自是深信不疑,而他那位表兄当时的脸色可谓是面如铁青。
面上他是吃下了这个亏,但这些年来他那位表兄屋头屋外处处吃瘪,也多亏了他的功劳,就连他那副瘸了的腿脚,更是他的手笔。
你爱什么,我偏要毁什么,这也是那位表兄痛下杀手的另一个缘由。
阿刁那知晓这些缘由,只当是他心善,还帮他撑腰,“若让我遇着,我必当给你报仇,教他狠狠吃个苦头,再不敢扰你。”
“我早就知道阿刁对我最好。”他掳过她的头,二人额间相抵,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窗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船工伙计们的叫嚷,这声响突然让阿刁意识到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她慌忙撤回身子,在谢知非不解的目光下,说道:“船应该要靠岸了。”
“这么快?”
谢知非从未觉得时间如此之快,与阿刁相识后,他像是第一次希望时间走得慢一些。
阿刁用手背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见他面上的红晕也比方才淡了许多,才放下心来,说道:“快些收拾,我们要赶紧下去给你找个大夫看一看。”
“我不就是?”谢知非说。
“师父说了,医者难自医,你乖乖听话。”说着还学着她揉了揉她的头,“我去找谢玄,让他来给你更衣。”
走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伙计应该每个房间都会去敲门提醒,怎么他们二人好似不知晓般,谢知非就算了,晕在房中,可是谢玄不应该呀。
就在挠头苦想着打开门后,却见谢玄早已等在门外,看样子早就收拾妥当了。
“谢玄?你怎么站在外面……”
怎么来了也不起敲门。
阿刁哪知谢玄因撞破二人那一幕,被公子赶出来的窘境,面上净是不解。
“呃……我……”谢玄想到二人亲密的画面,不知所措道:“公子起来吗?”
“他病了,你赶紧帮他收拾行李,我们下船先去找大夫。”她侧过身子,示意谢玄进去。
然后便回到房间准备将行李拿出,
谢玄走近时,谢知非早已撑着身子将衣服穿戴好,他嘴巴张开又合起。
见谢玄面色有恙,问道:“何事?”
“公子,小公子和小姐已在岸上候着了……”谢玄踌躇说道。
应当是长公主像母亲透露了他的行踪,看来,往后的日子是不得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