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两剑相撞,发出“铮铮”之响。
从阿刁的角度看去,正好将整个院落一览无余。
只见空旷的院落中,几名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院墙两侧,给中间二人腾出一大块空地。霎那间,一女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挥出一道银光,男子身姿不动,偏头躲过,发丝在动作的一瞬间在空中扬起。
女子出手落空,却不见恼,脚步轻盈的落在男子几步之外,重新站稳,眼睛迸射出一抹精光,她知道凤鸣在让着她,不过无妨,她今日只要能逼他反击,就已达心中所愿。
她挥动手中的长剑,脚步挪动与肩同宽后,微微迈出左脚,见凤鸣云淡风轻的目光后,勾起一抹笑意,举起右臂,握紧手中的长剑猛然向前刺去。
凤鸣的剑仍未脱鞘,伸出右手挡在身前,剑与鞘相撞,闷得一声。
他被她的剑意逼到往后直直退去,就在凤瑶为自己这一招沾沾自喜之时,凤鸣突然手臂发力,将剑猛地往前一挡,接着飞身而上,轻飘飘的落在院墙之上,衣袂飘飘,绝尘拔俗。
他的力道一撤,凤瑶没了着力点,身形一晃,用剑撑在地面稳住后,抬头看向高出的凤鸣,好胜心俨然被他激起。
像她这些年的勤学苦练,难道还不至于惹得凤鸣出手不成,想要赢他虽是痴心,但接他个十几招应当不再话下。
她回身站稳,赫然开口道:“出手吧,师兄,我想知道自己能接你几招。”
凤鸣见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了然,将剑拔出,剑鞘扔向窗内的阿刁,接着飞身而下,比试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凤瑶见状,突然抬头看向临窗而立的阿刁,目光中多有深意。
阿刁被这突然飞来的剑鞘弄得不明所以,双手接过后,朝下望去。
凤鸣身形如风,剑法如电,凤瑶堪堪接住他七八招,便开始有些吃力,但仍旧不肯认输,终于在第十招时败下阵来。
阿刁在窗前看的心痒,很想下去与凤鸣过个几招,前几日在船上她有意躲着他,疏于练剑,此刻心中的渴求慢慢被这场比试给勾了起来。
她见她二人结束动作,一手扶着窗棂,一手将剑鞘人扔向凤鸣。
凤鸣一个飞身接过,将剑插入鞘中,仰头问道:“要比试比试吗?”
阿刁摇了摇头,她想起谢知非提醒她的话,而自己这几日也确实手生,此刻下去怕不是要惹了笑话。
凤鸣见她不愿,也不强求,说了句他先走后,与院中弟子告别便走了出去。
他刚走,凤鸣便被一群师妹簇拥着说了些赞美之词,无不夸她剑法精进,嚷着要她指导指导,凤瑶擦了擦额角的汗,自然是无拒绝之意。
在阿刁看来,从那女子接凤鸣招时的身手时,便看出此人剑法在她之下,没什么可看的。见没意思,便将关窗走向房内的矮床,掀开纱帐,直直地躺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谢知非此刻在做些什么。
谢知非斜靠在扶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小陶人,那持剑而立的陶人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夏显得尽在掌握。
屋内房门紧闭,香炉中焚着檀香,因没开窗得缘故,味道十分浓烈。
谢玄坐在谢知非的下处,颔首将这些时日来千机阁的要事上报。
“你说,江州城中有大夏人过来?”谢知非停下把玩的动作,侧眸看向谢玄道。
“阁中暗探查到,近日有一伙来自大夏的江湖人士抵达江州,就住在离此处不远的清风客栈,据探子回报,此行一共来了十余人,为首的三位高手各个身手不凡,已经有人与他们比试过,皆败下阵来。”谢玄将查探到的细节一一上报。
“这个时候来,这倒是有意思了。”
他轻笑一声,眉宇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凌厉之气。
这些年来,大夏与大梁在边境多有争斗,虽然明面上不曾与其撕破脸,但除了边境城镇外,大夏人少有人出现在大梁的领土之内。更遑论今年年初,父亲在西南与大夏开战,选择这个时候来大梁,目的绝不简单。
谢知非决不相信这伙人只是单纯的来武林大会上闹事的。
他沉默片刻,唇边勾起一抹淡到不易察觉的弧度,目光盯着手中的陶人,将其收到袖中,“你准备准备,今晚去清风客栈。”
“是。”谢玄应道。
“对了,把二公子也叫上,正巧他去合适。”
谢知白的用处这时正好显现出来,他可比谢玄好用多了。
谢玄点头,缓步退出门外。
傍晚,天色将暗未暗,远处的晚霞映照在马车车窗的帷幔上,将那帷幔染成一片绯色。
这时,一只透白修长的手将帷幔掀起一角,骨节分明,关节处透着淡淡粉色。
马车停在清风客栈门口,谢玄率先走了下来,站在一旁等候,谢知白猛地跳下后,谢知非这才缓缓走下。
他抬头看了看清风客栈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