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
“什么事情。”
“你先答应。”谢知非地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执拗。
见阿刁终于点头,谢知非嘴角才勾出一抹笑容,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少有的蛊惑:“我同你一起去见他,但是不论那天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谢知非的神情无比的认真,倒教阿刁有些讶然,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先听我说,此人既然能够自由出入琅琊后山,想必身份定不简单,那日我会安排一批人悄悄地跟在你的身后,到时候见机行事。”谢知非说完,看了眼阿刁,略作迟疑地补充了句,“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阿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随后,谢知非得知阿刁还没用饭,便唤了下人送了些餐食过俩,阿刁同谢知非说完后,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记起上午没完成的事,用了餐便转头去了梅园。
而这边,谢知非见她离开,走至院落外,将谢天与谢玄叫了进来。
“计划有变,刘邕就在江州,三日后会在后山凉亭出现,明日夜前,我需要知道完整的琅琊后山布防图,尤其是各个点的暗哨。”谢玄声音冰冷,好似方才与阿刁绵言细语的那人并不是现在这个。
谢玄不解,但仍旧道了声是,说罢便立即退了出去。
房间只留谢天一人,他不解为何公子才同那位阿刁姑娘说了一会儿话,便知道了那人的下落,甚至于要将整个计划提前。
“公子,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谢天问道,他需要百分百确认公子的安危。
“刘邕认为阿刁是他同云逸之女,约阿刁三日后在后山凉亭相见。”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只是在提及阿刁之时有了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温度。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他拖着这副身子已经十五年了。
不管三日后出现在凉亭的是否是刘邕本人,他都是比要将所有人擒获,是最好,就算不是,也能够逼得他现身。
既然他认定阿刁就是他的女儿,那他不介意将这个事实坐实。
他从一开始就未曾怀疑过阿刁的身份便是因为他早在第一次将阿刁灌醉之时从她怀中看了那封信,那封写给天云门的信中,言辞恳切地说了阿刁的身世以及她为何会收她为徒,加之他也是昨日才知晓云逸中毒之事。
他已经想好了,无论阿刁那日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他都有把握将她留下,云逸中毒之事,想必同刘邕脱不了干系,他哪位久居深宫的妻子,想必不是个善茬。
能够在在前朝覆灭之时,安然无恙地回到大夏,甚至还将刘邕一起安全地带走,凭着这份能力,想必她必定心思深沉,能力狠辣。
她若是知晓他的丈夫心中还有另一个女人,甚至对方还怀了孕,想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报复,那么第一个受伤的就会也只会是云逸。
况且散魂丹这种毒药,除了药王谷,想必也只有大夏宫廷才能够研制的出来,那位大夏长公主想要得此毒岂不是不飞吹飞之力。
“通知暗影们的门主尽早做好准备,还有你带来的谢家暗卫们,我要保证三日后万无一失,如若除了一点岔子,提头来见。”他这句话好似淬了毒般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谢天知道也参与了公子这些年的谋划,自然不会让意外发生,而他也是等待了许久,他咬紧牙关,答道:“是。”
谢知非摆了摆手,示意他尽快去办。
谢天走后,谢知非独自坐在房间的软榻上,从袖中取出一直携带在身上的几枚银针,随后起身从床下取出一药箱,拿出了一个瓷瓶,将手中的几枚银针通通放了进去。
这白瓷瓶中存着的是他将养了数十年的毒蝎所提炼出来的毒液,上回在清风客栈放出的那只不敌瓶中十分之一。
他面色阴冷地摇了摇手中地瓷瓶,令毒针充分浸泡在这毒液之中。
待到一切做完,收拾完毕,他轻抚上右手手腕上一直带着从未离身的袖箭,想起袖箭的主人,他坚定的神情犹疑了片刻,忽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