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
步走向谢玄,同他合力将最后一箱行李抬向公子的房间,边走边说道:“欸,你说公子为何要那女子帮着护卫到将军府,难不成真的有别的心思。”
他这样问,谢玄又想讥讽他两句,但碍于身份,他还是安纳住了自己的欲望,点了点头道:“你终于明白了。”
“那你说,真到了将军府,公子还会轻易让她离开吗?”
前方就是台阶,谢天在前面走着,箱子的重量全部压在谢玄的手臂上,他咬了咬牙,使劲道:“公子定然不会轻易放阿刁姑娘离开,否则,公子为何还要费尽力气骗阿刁姑娘去将军府?”
“也是。”
也不知到时阿刁姑娘知道知道后,公子该如何再继续将她留下。
谢知非沐浴过后,将一身的风尘仆仆洗净,便去往阿刁的房间,准备叫她一同去用饭,结果敲了半晌的门也没见有人来应,房内也没有烛光。
心尖忽地一紧,皱起眉头,一阵不好的猜想在他心头浮起,正欲一把将门踢开之际,听到了一记熟悉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阿刁刚吃完一碗汤面准备回房,便见到谢知非正在踢她的房门,还一脸怒色,可没想到,就在她出声之后,这人的脸色竟一瞬间由阴转晴。
“原来你没有逃走。”
他方才敲她的房门见她半晌都不来应,且她今日在马车内又睡了许久,怎么都不会在此刻睡下,心中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后悔于是逃走了,故而才怒而踢门。
没跑就好,没跑就好。
“我说过,不会言而无信,你找我何事?”阿刁一步步向他走近,却没有打算推开房门。
“我来找你用饭,今天一天辛苦了,我让小二温了壶酒,你喝一杯晚上能睡得香些,方才见你脖子僵硬,应当是在马车里睡得落枕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按一下。”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阿刁则冷淡地回应:“我已经吃过了。”说罢,便推开房门,独自走了进去,在关门的一瞬间又说道:“其实门没锁,你方才大可不必如此暴力。”
语气冷淡疏离,却又像是在讽刺。
在门即将关紧的那一刻,他一只手插入缝隙之中,没有意外,手被夹出一道红痕,也亏得是阿刁反应及时,不然,这手怕是要废了。
“你做什么?”阿刁声音急切,看了眼他被夹伤的手,拉过来仔细检查,见没伤到要害,顿了顿又一把甩开。
谢知非从始至终都没有喊叫,任由着阿刁拿起他的手又放开他的手。
“究竟怎样,你才肯听我解释。”
无来由的一句话让阿刁愣在当场,她看向谢知非垂下的眼眸,一副好似受了极大的伤害一般,可是受伤的是她不是吗?为什么好像是他受委屈了一样。
“你不要再装了。”阿刁的面色沉了下来,将话挑明。
“装?”谢知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会使暗器且功夫极深,为何还要装作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你明明心思深沉有仇必报,为何总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温柔儒雅的样子,就像今日,若不是我拦着,你恐怕当场便要将飞影给杀了,现在又来装出一副可怜样,明明是加害者为何总是要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坦诚点不好吗?”
阿刁一股脑地将心中的话全说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选择在此刻说这些话,但他一副好似受伤的样子实在让她难以忍受,更加难以忍受的是她竟然还担心他。
她实在是不想承认刚才看到他手被夹伤的那一刻陡然冒起的担忧,怕真的将他的手给夹伤。
她实在讨厌这样的自己,都这样了,居然还忍不住担心他。
“你让我坦诚,可你坦诚了吗?”谢知非被她的话语所伤,眼神中渐渐泛起难以忽视的忧伤,“就像钢刺啊,你明明实在担心我,却依旧将我的手甩开,你坦诚面对自己的心了吗?”
上一刻还在开心她下意识对自己的关切,下一刻却又被她的话语所伤,明明就是担心他,为何不敢承认。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阿刁脸上泛起一丝痛苦,“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对我的欺骗,你骗我!”
“我不是……”
谢知非欲再次开口,却被阿刁堵了回去:“事实摆在眼前,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我只求你不要再骗我,送你回将军府后,愿我们此生都不会再见。”
阿刁说话时一直盯着谢知非的眼睛,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后便一把将房门关起。
猝然关起的房门带起一阵风迎面吹向站在门外的谢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