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姑娘回府?”他轻酌了一口茶,沉吟了片刻后方才开口。
“是。”
谢知非看了眼父亲空下来的茶杯,拿起案桌上的茶壶,帮着斟了一杯,接着拿起一个新的茶杯,替自己也斟了一杯,拿在手中,闻了闻味道,并没急着饮下。
他这副不急不慢地样子倒不不像他,谢必安心想,想着夫人昨夜的嘱咐,他确是并未急着开口,只问道:“听说你命人砍下了刘墉的手送到了大夏?”
“父亲有话直言。”
“此举恐会引起大夏的报复,你既已杀了刘墉,本可悄无声息的处理干净,为何要多此一举惹怒宇文公玉。”谢必安皱眉道。
初次听见这个消息时,他便有所怀疑,自己这个心思深沉的儿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向来做事稳妥,某无遗策,这并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何况,他们一直想要报复的只有刘墉而已,和大夏皇室并无关系,他实在是费解。
结合他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他觉得此时并不简单。
“我就是要惹怒宇文公玉,她最好真的会来抢刘墉的尸体。”谢知非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父亲,“我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我自有打算。”
“你一向是有主意的,但你要知道,你并非是孤身一人,你是有家人的。”
谢必安看向这个一生下来就准备将他毕生所学教授给他的长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能够接下他的衣钵,可却被刘墉从中扼杀,自那后,自己的这个儿子脸上便再少见笑容,整日泡在药罐子里。
他还记得自己去药王谷接他的时候,他冷冷地站在一旁,虽被人群簇拥着,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像是早已将世上之事看淡。
这些年,他都是这么想的,直到他发现他悄悄跑去了北境,他才幡然醒悟,他竟将所有人都瞒了进去。
“父亲是想问我何事建立的千机阁吧?”谢知非坦言道,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我知道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在查刘墉的消息,可一直都未曾有什么消息,在药王谷时我便有了想要创建一支独属于我的情报机构,也为此付出了许多,直到出了药王谷到了徐州。”
“所以你就利用王家布满大梁的药铺开始收集消息。”
谢知非点了点头,道:“千机阁便由此而生,若无外祖母的信任,我也不会如此快速的建立起来。”
谢必安颔首沉思,此事他亦是近来才知晓:“此事不要告诉你阿娘,免得她多有顾虑。”
“孩儿知道。”
“这些事情我不管,只是,那位姑娘你打算如何办,难不成一直将她留在府里?”
昨夜听夫人说起,大概的事情他已了解,他虽也不赞同子津的做法,但却不似她那般强加阻拦,他相信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想是这么想,但夫人的吩咐确实要做。
“孩儿打算同她……”
“公子,阿刁姑娘行了,此刻正闹着要回天云峰,将屋内的东西全都砸了!”
谢知非话说了一半,便被门外谢玄的声音打断,看了眼父亲,见其点头后,迅速站起身子朝自己的院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