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无限距离
,终于将想法归结到两大点上,客户才满意地住了嘴。
简臻说:“您稍等一下,我现在重新画图,画好后就在微信上发给您看看。”
客户答应了,并说会等着简臻的图。
简臻问安卉中一位看上去比较友好的员工借了白纸和蜡笔,照着客户要求画了两张图,又琢磨十多分钟,照着她想要提出的修改建议画了第三张图。
简臻给三张图拍照,一张一张地发给客户,又把三张图放在一起拍一张照片发给客户,请客户挑选。
客户没有明确回复稿子行不行,只说要考虑几天,多问问几位朋友的意见。
简臻应付完一位客户,又打开她的日程本,看自己还有哪些手稿没画完、哪些订单没和客户沟通的,一并在这里完成了。
等待安隽客的时间里,她要找点事情做。
直到安卉的员工都下班回家了,玻璃门外的天全然变成昏沉的墨蓝色了,安隽客还没有忙完。
而简臻不在沙发上坐着了,她右手捏左手地杵在安隽客的静谧氛围边上站了很久。
安隽客的助理交代简臻要在晚上七点之前提醒安隽客下班,安隽客一工作起来就过于投入,不记得吃不记得喝,有好几次将自己饿到低血糖险些晕倒,所以助理必须要充当一台人工闹铃,强行替安隽客分配好时间以维护安隽客的正常身体状况。
助理将自己要做的事交代给简臻去做亦不是想偷懒,他原是好心想让简臻有机会表现一下。毕竟简臻近来隔三差五就到安卉找安隽客,哪怕安隽客不说,员工们也猜到了简臻和安隽客的关系不一般。
可助理不知道简臻会这么不好意思打扰安隽客工作。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简臻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安隽客看上去极度专注,并且似乎到了比较关键的步骤,他正俯身凑近那只熊,捏着几串细小的粉紫色花蕊装点细节之处。
待安隽客终于直起身后退两步端详整体效果时,简臻忙小声同他说:“安老师,到时间下班了。”
安隽客没听见,冷着脸又回到熊的面前,做细微的调整。
待安隽客的动作停下,简臻才又说了一遍:“安老师,下班了。”
这回安隽客听见了,他扭头看了眼,发现提醒他的是简臻,便问助理去哪了。
简臻说:“他先下班了。”
“哦,现在几点?”
“七点半。”
安隽客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低低地应了声:“哦,下班吧。”
安隽客拿过桌上的湿纸巾擦手,又抻几下腰松松筋骨,换了一副懒散相问简臻:“一起去吃饭好吗?”
简臻应道:“嗯,好。”
两人去了某间安隽客很喜欢的餐馆,吃了一顿家常的小炒菜。
期间没有太多交流,简臻同安隽客说了一下客户对金碧辉煌的执著追求,安隽客也和简臻说说今天主要忙了些什么,其余时间就各自埋头吃饭。
简臻很喜欢听安隽客聊每一件作品构思设计的过程,那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掌握的领域的美好的诞生,她会从中获得某种类似于神圣的感觉。但安隽客不是每次见面都爱说,工作后精神过于疲倦,安隽客就不怎么会说话。他们不可能时刻都泡在花艺和漆艺里,他们都不是只有工作时的一种面貌,而他们的其他面貌,似乎都不是太有吸引力。
就像今晚,简臻原是想问问安隽客制作那大小熊花时的构思,但观察了安隽客的脸色之后,就不敢问了,安隽客显然处于一个极度疲倦的状态。
简臻想关心安隽客的身体,尤其是他长时间工作后酸痛的肩颈和腰间,却又不能像关心廖牧那样动手帮安隽客揉捏放松,便看了一堆介绍,挑选了好评度最高的缓解肌肉酸痛的膏药送给安隽客。
安隽客收下了,但是他嫌弃那些东西味道不好闻,不愿意贴。简臻知道后无比自责,怪自己过于婆婆妈妈而忽视了安隽客的喜好。
为了和安隽客多说话,简臻在没空见面的日子里都会给安隽客发微信,想和他在线上聊聊,但一般是简臻下午五点发消息,安隽客晚上九点十点才回复,简臻紧着安隽客的时间继续发信息,安隽客却又不怎么回话了。
效率太低,那可怜巴巴的两三个对话,基本上不能称之为聊天。并且之后简臻又要莫名其妙地自责,怪自己打扰了安隽客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他们也曾试过一同到某处风头正盛的景区散心,那是简臻近来为数不多的开心记忆,安隽客处于放松状态,同她说了很多话,就像刚认识那会儿一样。
虽然最后因为几个调皮的小男孩而坏了心情。小男孩们追逐打闹,不小心将饮料洒在了简臻身上,却又毫无悔改之意。安隽客想替简臻出头,让几个小男孩给简臻道歉,可简臻一看到他们就害怕,小时候被同龄小男孩欺负的许多记忆涌现,身上被泼各种各样东西的触觉重现,她记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