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鱼

制。然而许愿只是一个对于愿灵来说还宛如婴儿般天真的初生愿灵，鱼鱼什么都不懂，鱼鱼只能瑟瑟发抖。

云警官看她整条都快缩到沙发底下去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所以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许愿，你看看，这些人里有向你许愿的人吗？”

他把一摞纸递了过去，“有的话，挑出来。”

“哦。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团水花在她指尖迸开，把那摞纸冲散开，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点到名的纸页被水流移了出来，送到了云孟鲤面前，“就这些啦。”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心底的无奈也是如此似曾相识。云警官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不跟她计较滥用术法的事：“许愿。你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们这些人，叫做诈骗团伙。”云孟鲤点了点面前的这一张张贴着照片的资料，“通过网络□□、□□陷阱，把普通人的积蓄榨干抹净，把完整的家庭变得妻离子散。你说的和你许愿的这些人……嗯，都是里面的小头目，还真是官越大越迷信啊。”

“田糕糕和我说，如果实现了很坏的愿望，愿灵就会被杀掉。”许愿瘪了瘪嘴，“诈骗团伙是坏人，我实现了他们的愿望，我是不是要被杀掉了？”

“那就要看你到底都实现了些什么愿望了。”云孟鲤拿出一摞新的空白档案记录，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来吧，一个个说，你都给这些人分别实现了什么愿望。如果你不确定有没有实现的，也如实说，我给你记录。好，开始。”

通灵者+警察，双重buff加持，漂亮的鱼成功忘记了自己很厉害的事实。

“这个人，他许愿要很多很多钱。所以，我就在他们的网贷系统里把他的名字加进去了，给他拿了很多很多钱。”许愿又掰了掰手指，“大概有……八个零吧？”

“嗯，下一个。”

“这个人，许愿要一个漂亮的女人晚上陪他睡觉。但是他的宿舍也没有女性呀，所以我就把他上铺的人晚上变成女性啦，白天再变回来。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他来还愿的时候被打了一样，但是笑得很开心，说自己一直都想做这样的梦终于实现了，真是奇怪的人啊。”

“……嗯。”

“还有这个，这个人就更奇怪了！他许愿说要把二把手踹掉自己上位，说二把手不相信神仙不配待在组织里，只有他们这些人才有资格实现愿望。可是他也不告诉我二把手是什么，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实现嘛！”

“……”

云警官握笔的手实在是摁不下去了，他打开严为民之前发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好像这个诈骗团伙能被端掉的原因之一，就是团伙里的二把手突然叛变出卖了底细来着……？

“云警官，你在听吗？”许愿听不懂他内心正在疯狂吐槽的内容，只是感觉到这个人好像心情并不是很差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问题，你继续说吧。”

确实没问题，因为许愿这个愿灵就是最大的问题！

云孟鲤面无表情地记录着，一字不差。

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刑警，轻易不会在审讯的时候笑。

除非忍不住。

“云警官，你在抖哎。”

“小孩子少说话，我在给你算你要判几年呢。”

恐吓小孩可耻，但是管用。许愿已经从田糕糕那儿恶补过了一系列人类世界的犯罪行为惩治条例，闻言乖乖闭上了嘴。云孟鲤算是把这几天来的一系列线索摸清楚了，他重新翻阅了一遍许愿的供词，突然道：“许愿，你确定你的信徒们都在这里了吗？”

“我也不是很确定耶，很多人就许过一次愿，第二天就不信奉我了。”许愿说着，有些失落，“他们被你们抓起来之后，几乎都不信奉我了，也就都不是我的信徒了。哎，人类好容易忘恩负义哦，明明我那么认真的给他们实现愿望的。”

“……我觉得，可能不是他们的问题。”

云孟鲤精准吐槽，可惜漂亮的鱼没听懂。

他敲了敲记录的档案纸：“你之前说，有个人和你许愿，要‘做大做强’？”

什么样的人，会许愿做大做强呢？

二把手不相信神仙，而这个人是天天都来向“神仙鱼”祈愿，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线索联结成线，脉络彻底清晰，云警官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真切。

“你知道吗，漂亮的鱼，”他说，“按照《科学许愿法》，你违规了第二条、第十条、第十六条，是要被永久剥夺拥有信徒的资格的。”

“可是，我的信徒除了你，都是坏人呀。”

“坏人很快就会被抓起来，”云孟鲤认真道，“但是，我就真的不会信奉你了。你希望这样吗？”

如果是云孟鲤的信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