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
样强烈的眼神狙击是很容易被察觉的,但盛知樾却后知后觉:“在看什么?”
陈夕照回神,反应过来自觉失礼,随便找了个借口:“在想,好像有点渴。”她掀开被子,“我去弄点水。”
手臂被桎梏,但只是一触即离。
“我去吧,你不知道杯子在哪儿。”盛知樾先她一步。
房间的灯光不算明亮,他又背着光,陈夕照恍惚透过他看见另一道熟悉的背影。
“谢直曰。”她乍然出声。
“嗯?”盛知樾下意识回头,“怎么了?”
他的眼神深邃又专注,丝毫没有发现这一声的端倪。
陈夕照轻轻舒了一口气,笑道:“要温的。”
她难得带了一丝亲昵,盛知樾眉眼舒展,不禁也跟着弯了弯唇角:“嗯,我知道。”
目送他离开,良久,陈夕照收回视线:“没有发现,看来他确是师兄无疑了。”
盛知樾的身份确认了。
他就是师兄谢策,谢直曰。
但之后……是以这个时代的身份各自活下去,亦或者相认,陈夕照一时拿不定主意。
想到那些沾腥带血的过往,她自然无比痛恨,但再想想,他可能是她在这里唯一的同类,又难免心生亲近。若是可以先狠揍他一顿,再冰释前嫌也不是不行。
没有想多久,陈夕照就困意上涌,她掩了掩被子正身躺下,闭眼泛起了迷糊。
另一边的吧台。
盛知樾从小柜子里翻出茶杯,仔仔细细清洗。
水声淅淅沥沥,他听着有些出神,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刚刚叫我什么?”
带着疑惑回到里间,盛知樾正要问问,却见被子下拱起长长一条,刚才还说话的人现在已经睡着了。
盛知樾看了眼杯子里的水,抬手喝了一口转身关灯。
黑暗中,落地窗旁的小榻上响起一阵窸窣,床头一片安静,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陈夕照第二天醒来时,盛知樾已经不在了。
另一边的床头整整齐齐,一丝多余的褶皱也没有,干净得好像没人睡过。
她没有多想,以为盛知樾自己收拾过,起身拉开窗帘。
昨晚的大雪已停,地上积了厚厚一层,乍眼看去整个天地都是白色,晃得眼疼。
庭院里有两个人影在跑动,是盛辞怠和盛逸悔,两人围着一个巨大的雪人在打雪仗,碎雪夹着笑闹扑扑簌簌,冰冷的庭院似乎也暖和几分。
“你醒了?”身后传来脚步声。
盛知樾拿着一叠衣物,走得有些慢:“他们让我带上来的,已经烘干了,我原本是要去书房,所以只是顺带……”
“哦,谢谢。”陈夕照听出他的强调。
接过衣服时,他侧身站着没有看她。
陈夕照没留意:“哎?没有内衣吗?”
盛知樾咳了一声:“在里面。”
掀开毛衣,果然是在里面。
陈夕照并不觉得尴尬,她自小有仆从服侍,很多贴身的事情都习惯了有人照料,下意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事情。
“伯母和奶奶起了吗?”
“奶奶起得早,我妈还在睡。”
“那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马上下去,你……你耳朵怎么了?”
她正要去换,留意到盛知樾耳尖怪异的红色。
“没事,”盛知樾立刻退了半步,疾步往外走,“时间还早,你不用着急。”
“哎?”陈夕照不明所以,总觉得这人今天哪儿怪怪的。
吃过饭,时间差不多十点。
翁舒窈还没醒,老太太等得不耐烦,催促着盛知樾出门:“她不乐意那就别勉强,夕照啊,奶奶给你买好看的衣裳去。”
盛逸悔抱着羽绒服从楼上下来:“还有我还有我,奶奶我也要!”
盛辞怠从游戏里抽空瞥了她一眼:“那是给嫂子的,你凑什么热闹?”
盛逸悔只当没听见:“琅嬛商业区那边新开了一家汉服店,我正愁没人陪我去淘货呢,大嫂无论如何你得陪我去。”
陈夕照:“汉服?你还研究这个吗?”
盛辞怠哈哈笑了两声:“是啊,嫂子你别看她这样,她可是HE上坐拥粉丝上百个的时尚大网红呢!”
盛逸悔:“你住嘴!”
老太太:“HE?那是什么?”
盛辞怠:“一个视频网站,都是些年轻人,您不知道也正常。”
老太太:“哼,要不你们年轻人一起去吧,我老太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哎呀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奶奶!谁都可以不去,您不能不去……”
“可不是吗,你这是等着奶奶给你报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