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破
他藏心眼儿。
胤禛想了想,问:“上次说谁还没侍过寝?”
“是德妃娘娘送来的武格格。”
德妃的面子还是要顾的。
四爷点了点头,去了武格格的院子。
武格格院里,内务府新送来一批厚料子的成衣,杏儿正收拾着。
“格格,这件鹅黄色的腰身紧了些,您怕是穿不进去……”
武格格正在泡澡,满不在乎,“赏你了,拿去穿吧。”
“格格的衣服哪轮得上奴婢穿?”杏儿惶恐。
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换上了。
她从未穿过这么丝滑的料子,衬得她脸色也亮堂几分,就想着去院子里晃一圈儿,接接地气。
谁知刚出来就撞上过来的四爷。
杏儿心口突突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竟忘了要先去喊格格。
胤禛根本记不得武格格长什么样,见杏儿穿的不像丫鬟,就认错了人。
“过来伺候吧。”早点完事儿,也好早点回去看书。
眼见着四爷把那杯掺了药粉的茶喝了,杏儿抿了下唇,鬼使神差地应了,想着这就是命运的岔道口了。
她到底还是心虚,解扣子的手都在抖,让人忽视都难,四爷看见了她掌心的茧子。
那是一双粗糙至极的手,显然干惯了粗活,连宝春的手都比不上。
四爷生气了。
武氏这里是什么规矩,自己懒得侍寝,推个丫头过来糊弄?
不顾杏儿的哭求,四爷摔门走了,走出去老远还憋了一肚子气。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令人作呕。
武格格隐约听见四爷的声音,出来就见杏儿跌坐在地上,杏儿支支吾吾,气得武格格差点晕过去。
守在书房外的苏培盛也差点晕了。
这武格格是怎么回事,主子爷都进了她的院子,居然没把人留住?
这些年苏培盛存的银子不少,在外面购置了一个宅子,还纳了个小妾,实际上虽然不能做什么,心里到底有个归属感。
小妾生的过于美貌,苏培盛总担心她偷人,隔三差五就回去抽查,今晚本来要出去的。
月光下,消食的宝春正好路过,苏培盛熄灭的小火苗又窜了起来。
“小春子,我今晚有点儿私事,你能不能帮着替个班?”
“成啊,难得苏爷爷开口。”宝春本来也没什么事,笑眯眯应了,还得了苏培盛两个金豆子。
书房里没点灯,宝春没太在意,去旁边的榻上躺下了。
奴才们值夜的地方,距离主子们的床只隔了道屏风,往日四爷午夜会醒一次,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宝春也就养成了到点就醒的习惯。
今日她醒来,却不见传唤的动静,仔细听,四爷呼吸格外急促。
她赶紧上前查看。
昏暗的光线中,胤禛拧眉闭着眼,额头上全是汗。
宝春碰了下他的手,掌心滚烫,怎么还起烧了?
“爷您等着啊,我去叫人。”她贴他耳畔嘱咐。
还没等完全站起,却被一把拽进了床幔。
后面就不是宝春能控制的了。
刚开始她还用力推拒,可他一身蛮力,哪里拗的过?
后来有了空档可以脱身,宝春却迷迷糊糊找不到北,最后还是招架不住了。
……
夏蝶因为戴铎的缘故,一宿睡的都不踏实,天还没亮就点了灯。
没一会儿,门板就被敲响。
夏蝶警惕地问:“谁在外面?”
“是我……”
宝春脸色疲惫,狼狈的模样让夏蝶吓了一跳,“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你这儿有热水吗?”宝春声音沙哑。
夏蝶赶紧拉她进来,看清楚她身上的痕迹,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四爷?他发现你是女子了?”
宝春点头,又摇了摇头。
婢女们没有浴桶,好在夏蝶屋里有个一直用的暖炉温着水。
她本来就白,身上有点印子就触目惊心,夏蝶碰都不敢碰了,生怕弄痛了她。
雄鸡破晓,好不容易折腾完,宝春累的不行,借她的地方躺了下来。
夏蝶帮她倒了杯水,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事已至此,你作何打算?”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蝶瞒了这么久,四爷都原谅了,放平时宝春也敢冒险试试。
可今夜之事透着蹊跷。
四爷什么样她自认摸透了七八分,怕是被谁下了药。
以他多疑的性子,如果这会儿说了,难眠会误会她蓄意为之,到时身上长八个嘴都说不清楚。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