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错付了
的骂名了。
但温千楼看到她质问自己时,哭得那般难过,心也揪着难受。
他袖下的手缓缓攥紧,郑重说道:“这桩婚事非我所愿,但帝命难违,再说乐嘉帝姬是何人。”他咧嘴歪头笑着,手背轻轻拂过阮玲珑的脸颊,“攀上你这高枝,往后我仕途便可顺遂,只可惜……你一直容不下她。”
阮玲珑长呼一口气仰头抹去了脸上的泪,但泪还是不争气从眼角流下,她哽咽道:“你终于将心里话都说出来,果然是我痴心错付,原想着你有什么难言苦衷……”
阮玲珑将腰间的双兔玉佩一把扯下,挂绳断开珍珠散落一地。
她痛苦合上眼,将玉佩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温千楼,你我之间便犹如此玉,往后破碎难全。”她决然转身离去。
温婉此刻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万万没想到他们二人会闹到这种地步。
“兄长,帝姬她……”
温千楼伸出手的悬在半空,缓过神来,厉声道:“让她走便是!”
温婉见状不对,还是起身将地上破碎的玉佩拾起,小心翼翼用帕子包好,毕恭毕敬放在桌上。
温千楼盯着敞开的殿门,地上的脚印,还有她委屈离去的模样,那一幕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声声哽咽,直击他的心扉,他茫然得抬手摸向心口处,扪心自问。
这就是喜欢的滋味?
温千楼勉强打起精神来,对隐藏在幽暗角落里的宫人吩咐道:“今日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垂拱殿这边, I大邺宝库紧靠大邺皇帝寝宫,守卫会分去一部分跟着陛下来到宴席,届时宝库那边守卫应会松些,你们小心行事,务必寻到山河图的下落。”
“是!”
阮玲珑掩面而泣,朝着康宁宫的方向跑去,暮雪手中拎着绣花鞋紧追其后,担忧道:“帝姬,您先将鞋子穿上。”
“帝姬!若是太后瞧见,定会难受的。”
阮玲珑这才放慢了脚步,脚因寒冷全然感觉不到受伤,她倚靠在悬廊的座椅上黯然失神。
想她是大邺堂堂乐嘉帝姬,身份尊崇,谁人见了自己不都得恭恭敬敬行礼,哪成想有朝一日,会因一个男子失了自我。
在温府的日子,她对温千楼是患得患失,眼看婚期将近,终究是败给了他一心要维护的人。
大抵温婉才是他所爱之人。
阮玲珑回头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垂拱殿,缓过神来才感到寒风刺骨,她轻声开口道:“暮雪,陪我去换身衣裳。”
“帝姬……您不去见太后了?”
“不必了,我与他之间的婚约,如他所言,不过是各取所需!”
她眼帘半垂,虽心如刀绞,但庆幸自己醒悟的早,低语道:“从一开始我便错了,妄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共赴白首,感情的事的确强求不来,再说……我若心中稍有不如意便去皇祖母那里闹,成何体统。”
“帝姬说的是。”
阮玲珑再至垂拱殿时,已换了一身新宫装,浅粉色的金绫月华裙,上面的金丝所绣桃花在烛火下若星光闪烁,一支口携玉珠的飞鸾金钗,更是耀眼夺目。
阮玲珑的眼睛微肿,她虽眉眼含笑,但旁人觉着她眼中带泪,生出一股我见犹怜之感。
方才又是温千楼亲口承认有负于她,对她不免心生怜悯。
阮玲珑越过众人径直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温婉正要行礼拜见她时,阮玲珑忽然出手笑着需扶住她的胳膊。
“温姑娘身娇体弱,本帝姬可当不起这一拜,万一再折腾出个毛病来,回头温大人不得将本帝姬生吞活剥了。”
温婉讪讪一笑,“嫂……”
阮玲珑神色微怒,“温姑娘,慎言!”
温婉张了张口,还是面露怯色,退回了原位。
大殿之中人影晃动,阮玲珑不喜嘈杂之声,避开众人在偏殿小座,暮雪从内侍的手中接过一盏走马灯,硬着头皮将其递交到了帝姬的手中。
“帝姬,您吩咐暮雪打探的事,已有眉目。”
阮玲珑微微侧头瞧着白日撞到头顶的走马灯,“你说便是!”
“是。”
“关于温姑娘入都城,其实是在元旦前一日,而且您昨日与温……温大人去庄子,温大人见到的人也的确是温姑娘。”
阮玲珑神色淡淡,但还是将走马灯丢入了火盆中。
她当初满怀欢喜接过温千楼的生辰礼,竟是温婉寻来的,忽然觉得有几分可笑。
师修明忽然入了殿中,拉起阮玲珑的手向外走去。
阮玲珑挣脱不掉手上的束缚,她才与师修明划清界限,况且丁滢也已入宫,她惊声道:“师修明,你这是做什么”
师修明将她带到垂拱殿外延伸的长亭下,笑得甚是得意,“玲珑,你想不想看癞蛤蟆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