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尖锐的獠牙刺破小臂的肌肤，鲜血随着吮吸的动作逐渐被吸出，最后拔出獠牙的桐敷辰巳舔了舔牙尖上沾染的血液，看着因为大量血液的流失而脸色变得苍白的室井静信：“抱歉，如果是沙子的话，是一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感谢你愿意在这个时候给我供血。”

因为短时间内大量的失血而精神有些恍惚的室井静信闻言勾了一下唇角，这个笑容搭配着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极为无力：“我知道，还请不要道歉，我本来就是自愿的，只有这样才能救沙子……”

“但是你呢？”室井静信抬眼看向吸食了足够的血液，准备冲出去大闹一场吸引鬼杀队注意好为桐敷沙子的逃离争取时间的桐敷辰巳，“沙子醒来的时候如果见不到你，一定会非常伤心的吧——”

“我说这些其实都只是表面的原因，与其是询问你，倒不如说是问给那个叫累的孩子听的。”室井静信话锋一转，冷静地说道。

桐敷辰巳闻言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区区一个人类对十二鬼月的成员竟然不使用敬语吗？该说你是胆子大还是其他的什么好呢？”

室井静信将手放在了装着身形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所以娇小到蜷缩着就足以的沙子的皮箱上，摩挲了一下：“同样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但是跟沙子不同，或许是过于强大反而造就了单纯的生存环境吧，我在那个孩子的身上丝毫感受不到心的成长——”

“就好像，他灵魂的年龄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年岁，所以恕我难以使用敬语，”室井静信浅笑了一下，“但是沙子不同，沙子即便跻身十二鬼月也依旧十分弱小，光是生存下来就耗尽了浑身的气力……”

“但正是这样的沙子才显得——”室井静信看向手下的皮箱的目光在这一刻异常柔和，仿佛能够透过这个皮箱子看到那个如同闭着眼睛的洋娃娃一般沉睡在其中的小女孩。

“分外美丽。”桐敷辰巳接过了室井静信的话，笑了，这一次的笑不是那种仿佛假面般看上去亲和力十足，但实际上空洞无比的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沙子说得果然没错，你在某些方面跟我很像。”

室井静信抬眼看他，眼神非常平静：“那么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桐敷辰巳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实话，我们两个根本一点都不像，我爱着沙子那份即便丑陋狰狞也要挣扎着活下去的坚持，我希望她走到最后，哪怕要我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但是你不一样吧，”桐敷辰巳看了室井静信一眼，“你跟我不一样，你从头到尾都仅仅——只是厌倦人类，厌倦活着罢了。”

“你从沙子的身上找到了异类的共鸣，因为你觉得你们都是怪物，所以才会喜欢沙子，才会站在尸鬼这一边，”桐敷辰巳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得有些刺人，“与你相比，我更喜欢正志郎。”

“你根本就没有对美的欣赏，你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是我见过最无聊无趣的人了，就是不知道沙子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看透你的这一点从而厌倦你了，”桐敷辰巳笑了一下，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那个皮箱子，“如果不是到了这种时候，我还真想看一看，那个场面——”

“一定相当有趣吧。”桐敷辰巳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虽然并不怎么喜欢你，但是我要走了，所以，沙子就拜托你了。”

桐敷辰巳离开了，随着他合上会客室门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室井静信的视野中，他知道，这一定就是他和这个人见的最后一面了，因为对方即将面对的敌人是那个以斩鬼为己任的鬼杀队。

室井静信沉默地坐在那里，等面前的沙漏见底之后，他站起身，提起身边装着沙子的皮箱就要站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觉得你们的那个头目，是叫沙子对吧，说得没有错啊，你们两个的确非常像——”

“都是一样的人渣！”室井静信震惊地回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无比的打刀和手握打刀的，身穿白色寿衣，本来应该是一具尸体的，他之前曾有过几次短暂交流的，织田嘉月。

嘉月用压切长谷部的刀尖抵着室井静信的脖子，不爽地眯了眯眼：“我从看到你手腕上的痕迹就觉得你这个家伙是个不能大意的存在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被鬼这一方面色/诱成功了啊。”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冷静下来的室井静信被嘉月的后半句话砸了个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镜后面的双眼：“色、色/诱？！”

“啊？不是吗？可恶本来还以为只有拥有那么秀色可餐的Assassin以及拉的下脸又豁得出去的混蛋庸医老男人的我方才有可能使用这种付出小回报大的计谋，没有想到被你们先发制人了。”

嘉月说着又回想起了那个女性尸鬼觊觎她家的Assassin的画面，脸色一片漆黑，但因为对方已经变成了她的刀下亡魂，别说什么死无全尸了，根本是一根头发丝都不剩地变成灰烬了，于是咬牙切齿地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