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绑定之后》
裴云锦很喜欢过生辰。
因为他生辰前几日,会正巧赶上中秋佳节。
父亲会在过节前几日,带他从京师回到金陵。
回去金陵,他就可以见到阿母了。
如果没有那个人在的话。
这段日子,明明就会是他一年到头最幸福的时候。
过生当日。
裴云锦站在台阶上。
入秋天寒,小少年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脖子上戴着他阿母今年新给他找人打的平安玉,拿了金环镶着,这种平安玉,阿母每年都会找人给他打一块,在挑了他过生辰当天的日子,亲手戴在他脖子上。
“妙灵,”裴云锦皱着眉心,“你见着他在哪儿呢么?”
妙灵是阿母分给他的粗奴,是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只伺候他一个主子,每年巴巴望着他回来这一趟。
闻言,妙灵洒扫着院落起眼,“他?”
“裴观烛!”
裴云锦跺了下脚,心里气他蠢笨。
“没见着,”妙灵缩缩肩膀,“小少爷今儿下午上学堂,没遇见他?”
“没见着!”裴云锦一叉手,不说话了。
妙灵想破了脑袋,忽然拍了下头,“小少爷,奴知道个地方,不过不知道大少爷还在不在那儿,您要不过去瞧瞧?”
“哪儿?”
“估计是在东市庆悦坊,我跟您一块儿去,小少爷,那块儿闲杂——”
“你不准跟我一块儿去,”裴云锦从台阶上跳下来,“你就在这儿待着,一会儿阿母那儿要来人问我,你就说我睡觉呢,知道?”
“啊?这不行,小少爷——”
“别烦!”
裴云锦抬步就走,“给我应付好了,我找到他就回来。”
他说着话,从裴府后门小跑出去。
东市庆悦坊,他知道那块儿,幼时他在金陵城,偶然和几个住的较近的孩童出去玩,曾路过那处。
吵闹的过分。
近两年裴观烛上学堂极受先生青眼,大名都落到了在京师的裴云锦耳中,裴云锦看不得他嚣张,越发努力刻苦,天资较常人而言,早已算得上不错,但父亲从未夸赞过他一句。
直到有日,他翻从金陵城寄来的书信,其中有一封被夹带着,像是后来被人偷摸放进去的。
书信之外,写着裴观烛的落款。
裴云锦打开一瞧,是他做了副中规中矩的山水墨画,裴云锦无聊放下,却瞥见底下,落了首裴观烛亲笔提的诗。
他读完那首诗的时候,脸颊发热,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竟还将那封书信又完完整整塞了回去。
真是白便宜了裴观烛!
这两年阿母送他的平安玉上刻的字眼,都不再是什么保佑健康,平安顺逐,而是学业有成,平步青云了。
中秋佳节刚过。
一路上氛围未散,路边还有不少卖花灯的摊贩。
裴云锦往东市庆悦坊的方向去。
还没进巷子,就听人吵吵嚷嚷,裴云锦探头一望,临近正夜的小巷里,围着一群年龄不等的男人,像是再瞧着什么东西,吵闹的正热烈。
裴云锦皱着眉心,就听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还没捕捉到,过了会儿,那道声音便又回来了,离近了些,喊他,“云锦?”
裴云锦一抬头,被他吓了一跳。
穿着锦衣玉服的男孩就站在他面前,歪头瞧他,“你怎的在这儿?”
“你......”裴云锦捂了下心口,“你作甚!猛地出现吓我一机灵!”
裴观烛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片晌,忽然笑了笑,没说话。
“你怎的在这儿?”他又问他。
裴云锦一路来找他,就是为了跟他显摆这块新送的平安玉,但见到他,却莫名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
“你这块平安玉,”男孩声音很轻,乍一听,与女孩的声音差不了多少,他过来,低下头,捏起裴云锦脖子上的平安玉,“是今年你阿母给你新打的?”
他一靠近,身上不知道有什么香味儿,裴云锦皱了下鼻子,低头,便隐隐瞧见他头上有块秃皮,秃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去年他也瞧见了,看得他不舒服,因为那块根本就不像人皮,今年倒是生出来一些头发,但看着还是叫人头皮发麻。
裴云锦真讨厌他,他手挡住他,“离我远些!脏死了!”
裴观烛闻言,没半分不适,面带浅笑往后退了几步。
裴云锦瞧着他那双眼,心里又泛上来些不舒坦。
“镜奴!”有人的声音,“你这蛐蛐儿这局败了,还没死呢,你快给它拿走吧!”
裴观烛在原地盯着裴云锦看了片晌,才转过头,“你们把它扔了吧,我不要了。”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