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父母官
崔停清看清来者,发现数十人眼睁睁看着她爬树的行为,其中卢主簿的神情最为突出,仿若见到什么骇人事物。崔停清有些难堪,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
太丢脸了!
应是该死的尊严捣鬼,崔停清本难以爬上的树,现在,三两下的功夫直接蹿到树枝分杈处。
她双手紧紧抱住树干,不敢低头看,却中气十足地回应宇文柏的话:“查案!”
说完,她的屁股一点点往外挪,面容仍是云淡风轻,只有她自己知道,两瓣肉肉到底有多疼,手掌有多难受。
好在,在树枝上,她除了看到绳子磨损的痕迹,还看到几滴血液和不属于树枝的泥土。
证明,那日夜里,树上就是有人。
崔停清舒了一口气,余光瞥见远离的地面,双眼迷糊仿若世界在晃动。她紧抿双唇,靠着“要脸”这口气吊着,愣是克服恐高,回到地面。
双脚着地的时候,她难得感受踏实的滋味。
……
“我们的出现,对于凶手而言,是个意外。但是,凶手并未杀害我们,而是陷害于我们……”
枫和小脑袋凑到崔停清面前,“娘子,你在嘀咕什么呢?”
“断头男尸案一共死了几人?”崔停清似在问枫和,又似在自言自语。
“四人呐!”枫和答道。
“都是何人?”崔停清双眼盯着枫和,自言自语道,“第一个死者,鹊街许家郎,年仅二十三岁,名为许仲秋,家境殷实,主做布行生意,已娶妻。死于无人小巷,居住在周围的人们尚未听到任何动静,四处寻找,未发现死者头颅,以身着衣物和身体特征辨认死者身份。”
枫和并不知道崔停清不是和她说话,接话道:“那其他的死者呢?”
“第二个死者,东市桂花街蒋家郎,二十一岁,名为蒋江舟,家中经商,其妻家是州府赫赫有名的富贾。府邸仆人照例在院子的水井中打水,发现其尸体在水井旁。
第三个死者,梅花巷孔家郎,年仅十九岁,在书院当差,明年开春应当娶妻,与死者蒋江舟为表亲关系,被发现死在家中后院。”
崔停清看着到处查看周围的小吏,“这第四个死者的头颅不可能在尸首旁边。”
另一旁,小吏们纷纷朝宇文柏等人汇报:“禀告大人,未发现死者头颅与其他异常物品。”
枫和惊叹,“娘子料事如神!”
随即她又不解地说道:“凶手要这头颅作甚?难不成有什么癖好?像我看的话本子那般,做个法阵召唤魑魅魍魉为己所用?”
枫和的话如天雷直击崔停清,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忽然发现一处有异样的光彩,指引她找到出路。
崔停清找小吏借到一根绳子,对枫和招招手,“你来一下,枫和。”
“这,这是作甚?”枫和一边不解地问道,一边信任地靠近崔停清。
一片泛黄的落叶缓缓从树上落下,摇曳在空中,宛若飞舞的蝴蝶。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山林间的宁静。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眼睁睁看着一个妙龄少女如同昨日死尸般悬挂在树枝上。
宇文柏蹙眉,审视崔停清,“你这是在作甚?”
“检验一下而已。”崔停清拍拍双手上的尘土,昂头看着吱哇乱叫的枫和,“我师父教我,为解决某一特定的问题,可以进行侦查实验,即采用模拟和重演的方法,证实在某种条件下,案件实施能否发生和怎么发生,以及发生何种结果的一项侦查措施①。”
“你师父?”宇文柏仔细琢磨崔停清的话,“你师父是谁?”
崔停清别过头,昂首望着宇文柏棱角分明的面庞,警惕道:“你想抢我师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师父,那可是千千万万的人!
“你师父,可还说了旁的话?”宇文柏问道。
“想知道?”崔停清淡笑扬眉,朝着宇文柏勾了勾手指,“独家经验,你过来我告诉你。”
宇文柏左右看了下,发现无人注意他们,便凑到崔停清身旁。怎料,崔停清笑得贼眉鼠眼,娇嫩的红唇压低声音说道:“想知道,拜我为师,我教你啊!”
宇文柏气笑了,双手环胸,后槽牙咬紧。
原本伶牙俐齿,能舌战群儒的宇文柏一时间不知以什么话回怼更妙。
他只好怒瞪崔停清一眼。
而头上的枫和,正苦苦哀求着:“娘子,快放我下来,我麻了,我麻了……”
崔停清忙不迭与小吏们一同把枫和放下。
枫和下来后,摆动着不舒服的双手,“娘子,没想到,你竟然能把我悬挂在树上。”
“不过用了巧劲罢了。”
一群人在山林里再三搜索,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准备打道回府。
山林小路远处跑来一个人,那人看到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