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武侯是大反派
来。不过各色吃食都给你留着些,明日若是有胃口便多吃点。”
他说:“不必过分忧心,万事都有其规律。譬如打渔,分出休渔期和开渔期让它自由生长就好。”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缪泠忍不住打断:“你想说什么?”
林晟无奈地笑一笑,他要说的,都说着呢,看来是没听进去。
林晟换一个话题:“过几天回来的人多,京城要乱一阵的,你的身边别离了人。若是人手不够,你看先登军里谁合用,我派一支小队过来。赛绩好不好?你从前就与他相熟的,他也衷心爱护。”
缪泠没有立刻回应,想起从前问林晟要裴检,他死活不答应,说裴检喜欢在战场。
“怎么不说话呢?那就这么定了。”林晟说。
“不用的。”缪泠细声婉拒,“赛绩想要的是凌国回归,你好好用人,别耽误人家。”
林晟溢出一声笑,说好,知道的,细听教诲,语气特别不正经。
走到缪泠的小院时,九儿正在拱形门前徘徊,她热情地迎向缪泠:“宴席上不见你,以为病了呢,原来是跟大王在一起。”
“大王出席的。”缪泠说。
“对哦!”九儿后知后觉,缓缓说明,“明日我要搬走了,今夜我们秉烛夜谈吧!”
缪泠惊讶:“你搬去哪里?”
这段时间她尽忙着五湖四海不平事,反而没怎么关注京城内的变化。
“我为老师修缮了钱府。”林晟回答。
钱俊是九儿的姐夫,照顾她合情合理,如今确实是这户人家最适合她。
缪泠有些困意,脑袋昏昏沉沉,拉着九儿往院内走,走了两步想起来没跟林晟道别,慢吞吞地转身寻他。
“怎么了?”林晟温柔地问。
“谢谢大王送我回来。”她说。
他轻轻笑一声,示意清荷把人带回去。
突然觉得缪泠真傻了也挺好,傻了也可爱。
过了几天京中人家陆陆续续派人回来打理旧宅,家具物什也慢慢运回来。
城门每日忙忙碌碌,车水马龙的。
缪泠打趣着赖大运:“可是厉害呢,这么多人和东西一夜之间全带走。”
赖大运笑道:“走的时候可利索,回来跟窜稀似的。”
清荷立刻扯他一下:“不要乱说话,教坏三娘。”
这些年在外头许多事顾不得,如今回到侯府就要讲究起来,小狗在缪泠面前都不能高声吠,污言秽语的一句也不能有。
赖大运懂得,不好意思地抱拳致歉。他跟缪泠的成长环境不一样,从前陈国公府里没这些讲究,因为陈国公一心「招贤纳士」,义子就认了十几个,国公府内跟土匪窝没两样。
所以陈国公能第一个攻入京城,但也注定不长久。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皇城易主。”缪泠由衷说道。
侯府女眷只有母亲和大伯母回来,表姐去樱州了,那边变化大还是个标杆,她说要去观察一下大尚的将来。老爹公务繁忙,便由缪泠去城外迎接。
缪泠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侯府竟然有这么多人!护卫已经被她带走大半,如今这一趟回来竟然还有一千多人,连人带行李的队伍蜿蜿蜒蜒到天尽头。
信武侯坐在马车里,缪泠迎到跟前时他也没下马,隔着窗子问道:“你们父女都好?”
缪泠调皮地说:“就是想太爷爷了,日也想夜也想。”
不全是假话,她是真想太爷爷回来「棒打鸳鸯」!老爹太喜欢林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信武侯轻轻一笑:“去见你母亲吧!”
缪泠先去大伯母跟前问候一声,大伯母就把车停在路边同她说话,问城里百姓如何安置,如今城门外和街道上可有流民?
缪泠几乎快忘记这一茬,也不记得门口那些侯府旧住户后来去了哪里。她什么都不知道,便只能实话实说,剩下的由大伯母自己分析。
大伯母说:“一路走来看到京城周边都遭了灾的,想必他们还在的吧,也是回不去。听你说的如今应该还没闹起来,我们动作快一些。”
不得不说大伯母有先见之明,果然家里刚安顿下,门口就来一大批找活干的,问侯府是否招工。不止侯府门前如此,基本上所有大户人家门前都聚满人,不给活干不罢休的架势。
府里但凡出去一顶轿子或一辆马车,甭管是谁去哪里,必定被团团围住。有的甚至抓起孩子往车轿里扔,说当牛做马都行。
侯府回来得早还好一些,后来的那些人家一边在门口卸行李,一边受流民滋扰。流民们扛起行李就往宅子里冲,抢着当搬运工,比家丁们勤快多了,搬完问干得好不好,要不要招工。若是不招工就把搬运费结了,不结就赖着不走。
后来大户人家学「乖」了,直接给流民发钱,别碰行李,好东西都被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