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燕雉晚上挂了门闩，几乎熬夜到天亮才睡，生怕自己又给别人留下什么妖女的把柄。隔日刚睡着，便被燕岳的小厮叫了去。

燕雉心中打鼓，洗漱完连饭都没用就去了前堂，见屋内全是肃穆。慕容旸坐在主位，燕岳在侧位，依次是主母，王玉茹和两个妹妹，没有燕雉的位置。

她站在堂上，手足无措，几乎连病都忘了装。

慕容旸喝了口茶，朝燕岳道：“燕大人，这么让大小姐站着，不好吧。”

“无妨，臣这女儿，从小便疏于管教，一回家就惹出这么大的事端，让她站一会儿不碍事。”

“青林。”慕容旸唤。

门口一侍卫立刻搬来一条凳子，哐当放在燕雉身旁。

燕雉看燕岳的神色，正纠结要不要坐，便听到慕容旸开口了。

“燕大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时事情的究竟还未查清，自然没有站着挨罚的道理。”

“太子说的对。”燕岳点头，“劳烦太子还来管臣的家务事了。”

“燕大人身居高位，家事自然也是国事，而且父皇吩咐我彻查此事，我也要还燕大小姐一个公道。”

燕岳揩了额上了冷汗，不再回话。

燕雉这边也坐下了。

门口一声通传，接连进来几个乞丐打扮的孩子。慕容旸让他们背打油诗。

燕雉这才听见那句：“燕家有女初长成，妖女贵女辨不清。”心中一阵骇然，她当初搞舆论的计谋，现在也被用到她自己身上了。

“说说你们为何要四处传诵这句诗。”慕容旸冷冷开口。

见这架势，那几个小乞丐吓坏了，闭嘴不敢言语。

青林便拿着马鞭一个个抽了过去，到最后一个瘦弱孩子才开始颤巍巍说话：“我知道我知道，是王猴，他告诉我们，让我们去人多的地方喊这句话，喊得声音大，便给的钱多，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猴是谁？”

那乞丐瞧了一眼燕岳略显阴鸷的眼神，支支吾吾不想说，青林作势又要抽，他便惊的都激出了眼泪，大声道：“是燕家的门房！”

慕容旸放下杯，道：“带王猴上来。”

门外立刻有两人架着一个腿软地走不动路的人进来，将他扔到了堂中。

王猴趴伏咋地上，不敢大声喘气。

“为何要造谣生事？”慕容旸还未开口，燕岳先道，“莫不是你对大小姐心存怨恨？”

问完这句话，他斜觑了下首脸色因恐惧而发青的王玉茹，一看便知和她脱不了干系，虽厌弃她的愚蠢，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保她，因此将原由都推到王猴和燕雉的个人恩怨上。

听见下首的王猴开口，他目光转了回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大小姐……”王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说，以下犯上，还闹得满城皆知，他横竖是要死，如果将王玉茹供出来，自己全家或许都不能幸免，他现在该“畏罪”自杀。

可是他不想死啊！

王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有事便说！哭什么！”燕岳怒道。

王猴打了个颤，闭眼要将别人拉下水，大声道：“奴才……奴才是瞧见了大小姐杀人！瞧见了她杀人，将绿茵杀了，拿她修炼，对，杀了绿茵来修炼妖术！”

说完深深看了王玉茹一眼，趴下了身子，浑身发抖。

燕娇更是震惊，绿茵跟了她十几年，找不到她，她宁愿相信她是逃走了，而不是听见她死了的消息。她手紧紧抓着椅子，鼻子一酸，没忍住啜泣起来。

燕岳瞳孔骤缩，显然相信了王猴的说辞，他一重重拍在桌子上，喝道：“燕雉！是否属实！”

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了燕雉身上。

燕雉一直在旁边听着，她虽有不招燕岳喜欢的心理准备，可是却是在没想到燕岳在她和一个门房之间竟选择相信门房。

心中不禁为这主角感到心冷。

她面色淡淡，也跪在了堂上，想起那日偷听的绿茵被慕容旸射死的场景，心中难受，但为了自保还是道：“女儿没有杀人。”

“这……”燕岳为难地看向了慕容旸，“太子您看，这各有说辞，是在难断。不过一段流言，一个丫鬟而已，何必如此较真，我打发了这个门房，再将她禁足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便过去了……”

听见这话，燕雉心中不忿，她问王猴，打断了燕岳：“你亲眼瞧见了？”

王猴额上沁出冷汗，他没有亲眼见过绿茵的尸体，仅仅是找不到她了而已，但是方才太过紧张，说出了那一段话。

但是他们都找不到绿茵，这刚回府的小姐定也不会找到，毕竟她整日在屋里不出，连认识都不一定会认识。

想到这儿，王猴点头。

“好，那你说我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杀的人，如何杀的人又是如何修炼，将你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