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普济寺,永济的名声就臭了吧,”赵菩因不想装了,彻底撕碎了那层虚伪的脸皮,“让净空来,让他赶紧叫那老和尚把偈子说了。”
赵菩因根本不想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你们这法会不如别办了,我不奉陪了。”
“赵姑娘说得不错。”
屠秀听到突兀的说话声,回头看向那人,心里着急:“福伯,您来做什么!”
福伯犀利一瞪,沉声反问:“我孙女迟迟不回家,我还不能来看看!”
吴婶根本不敢拦他,从后院进来得巧,将赵菩因的话分毫不差地听进去了,眼珠在死人身上落了圈:“我早就说了,这法会,就不该办。这么多人出事了,天意不详。”
这明晃晃的落井下石之意谁都听出来了。
“福伯,别说了,”屠秀忍着气,他们自己说说就好了,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外人。她想将人推出去,“您老就别管了,燕商,跟着你爷爷走。”
县令皱眉,不着痕迹地审视了福伯一番。他来永济这么久了,终于见到了这屠家脾气古怪的老人。
他叫什么来着,燕福?还是……
县令还在思索,又察觉老人阴冷的目光。两人对视间,县令心中突然闪过什么。
可福伯却移开了眼,拉着燕商的手,毫不留情的斥责:“听到没,走了,免得惹祸上身。”
燕商恹恹地低着头,不敢反驳。旁边的吕圆见福伯发脾气,也止住了想跟着离开的心思。
老人走之前,皮笑肉不笑地承诺:“放心,糟老头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县令也不拦人,将心思放回到赵菩因这里,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总要有人先妥协的。
“就按赵姑娘说的,我们不动苏姑娘的尸首,但要送至衙门。本官还会派人通知苏家,告知此事。”
县令略一停顿,不再看向那层白布,转向赵菩因:“本官也会撤下佛寺的一部分人,先过来守着,至于偈子的事情,让净空师父与你谈,该如何如何,本官不会干涉。”
赵菩因斜着眼,终于退让:“最好是。”
“行吧,仵作去收了那几只鸟。”
县令等仵作的工夫,又叮嘱屠秀几句,让衙役先将尸身搬到一楼的空房间,屠家这几日就不要过多出门了。
屠秀怎会不知道县令的意思。如今是霉运风口,她也累了。
仵作放好了死鸟回来,县令又看了眼贴着周棠的吕圆,最终没说什么。
如此悲惨的闹剧如此稀烂地收场,让看客也不忍唏嘘。
方不怠摸着下巴,低声询问身边的人:“寂洲,你怎么看?”
应栖恍若未闻,自燕商离开后,他便失去了继续听的兴趣。此时素来安定的眸子扫过这屠家来往的众人,他们好像都在为苏思年的死难过,但又好像,难过的只有流过泪的赵菩因。
可真是如此吗?
应栖勾唇,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有人,在浑水摸鱼。”
……
不久,张直回到山下,空荡荡的衙门里,只有县令一人。
县令摆手,带他去了后院。
“可是见到住持了?”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张直只得详细叙说了经过。
刚跨过寺门,净空就邀他一同前往禅房,但只有他。净明似乎也想前去,但净悟状态不佳,他们便先回僧舍修整。
走近禅房时,张直还欲上前,净空却停了下来,叫住他:“张大人莫要再往前走了,离台阶三步远即可。”
他停下来后,净空才继续往前,还不忘解释:“劳烦张大人,这是师父的要求。”
张直看了眼距离,心里估计了一下,往后退了小步。他心想,大师的脾气都有些古怪。
净空来到禅房门前,轻扣铜环,响声悠长。
许久,才传来低哑的男声。
只是声音轻微,张直离得远了,听得不太真切,便将注意集中于净空身上。
听他说了后半夜的事情,说得委婉,问住持有无哪里不适,昨夜是否离开了禅房。
张直再愚笨,也听出了他的意思。
难道有人以为昨夜邹婶看见的是住持?是大人有所怀疑?所以现在其实是说给大人听的?
静莲的声音忽远忽近,张直却没了听的心思。
为什么,又牵扯到了静莲?
待他晃神之际,净空已经提到了别院诡事。张直诧异,他没想到净空会如此直接。还有,听住持的意思,是不打算在法会现身了吗?
可不容他再想,静莲说完,便让净空退下。
净空走到张直身前:“劳烦张大人下山将师父的意思禀报县令大人。”
话到此处,县令也明了了:“住持既然如此说,那便不是